两车相撞的地方不断冒出层层黑烟,可想而知刚才的速度激烈到了什么地步!
阿斯顿马丁的车门一开,江随沉从走下来,沉着脸走到了迈巴赫的驾驶座那端,充血般的桃花眼死死盯着车里的男人。
“霍司擎,想死我不拦着,但云安安究竟做错了什么,害死了她和她的孩子都不够,连她死了都不肯放过她!”
“如果早知今日,当年我真该拦下她把从火海里救出来!”
江随沉狠狠踢了脚车轮胎,不复往日的沉稳内敛,满眼的怒色,恨不得毁掉这一切。
早在十五年前云安安把棒棒糖塞进他的手里,让他帮忙去喊大人,她自己则冲进了火海时,他就该死死拦住她。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落得如今心脏被剖,连命都保不住的局面!
江随沉从未如此想杀一个人,霍司擎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车内的男人浑然无觉般,一丝血色顺着他清隽的眉骨蜿蜒流下,他微阖着眸,指尖轻轻地摩挲着罐子边缘,似是对外界的一切都失了兴趣。
但盘踞在他身上的浓重死寂与颓丧,却让人看得心中直打冷颤。
江随沉看着他手中的罐子,一瞬间明白了什么,呼吸都停滞了,眼底泛起了浓得骇人的痛色。
可他深知要从霍司擎手中把罐子夺过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之所以会阻止他,也只不过是不想让云安安到死也不得安宁,罢了。
江随沉将手中的U盘攥紧,改变了主意,转身回到了车上,开着那辆破损严重的阿斯顿马丁离开了这里。
他前脚刚走,莫时寒后脚就到了,看见眼前这一幕登时一个激灵,不用想都猜到了刚刚传来的震荡源头就在这儿了。
车还没停稳他就跳了下来,跑过去猛敲迈巴赫的车窗。
“疯了吗?想死不成!?”
“我他妈认识这么多年怎么不知道怎么不要命?!”
莫时寒看着迈巴赫车头那个可怕的凹痕,差点没有气笑。
今天做出这事的人换了任何一个人来他都不会惊讶,甚至会鼓鼓掌夸那人一声胆子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