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思引他们二人在堂屋坐下,上了茶,笑吟吟道:“我和哥哥不擅长做家事,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那位老公公看起来十分腼腆,只是点头答应着,不说什么话。那位老婆婆倒是知道聊天不能冷场,于是笑着接话道:“姑娘哪里的话。你们能把我们接到这里来已经算得上是救命之恩了,哪还有我们挑剔你们的道理?”
乔思应承着。她其实在支棱着耳朵听敖明和菡娘那边的动静。她漫不经心地抛出一个新话题,问道:“请问婆婆,你们和菡娘是怎么认识的呀?”
那个老婆婆认真道:“前段时间,菡娘来叩我家的门,说是自己无家可归流浪在外,愿意给我们当下人,什么活都可以做,只求给个地方睡给口饭吃。我们看她如花似玉的一个黄花大姑娘,让她一直这样露宿在外实在危险,便把她留下了。我们原本也没指望她能帮多少忙,只指望有个有活力的年轻人陪我们解解闷,但她这孩子也真讨喜,不但会哄人开心,做活也样样在行。这还不足两个月,我们俩都已经把她当成亲闺女了。”
老公公这时突然开口道:“更没成想今日被菡娘这小丫头的亲人救了。人家说好人有好报还真没说错。”
乔思知道菡娘确实能干,也知道这个老婆婆着意夸菡娘大概也掺了些想让乔思听了开心的私心,但乔思也注意到了另外一件事。
据她这段时间在镜中的观察,这姜氏夫妇家里绝对称不上富裕,多菡娘的一张嘴,多半他们自己也得勒勒腰带。就算这样他们也收留了菡娘。看来这世上还是有些滥好人的。
乔思有些感动。她突然想到自己刚刚投胎到花辞树身上后一个人在野林里流浪的那段日子。那个时候结在她心底的冰此时又融化了一点。
那个老婆婆又絮絮叨叨和乔思拉起了家常,乔思保持着人类晚辈对长辈的态度得体地回报以热情。
多亏菡娘利落的手脚,加上敖明的帮忙很快那间小屋就被收拾出来给那对夫妇住了。
不知不觉一天过去了,为了继续扮演菡娘的堂姐,乔思也在此留宿,像老样子和菡娘睡在一起。晚上,当乔思梳洗罢铺好床却呆坐在床沿上时,菡娘突然对她道:“姐姐,我瞧你一天魂不守舍的,怎么了?”
乔思有些出神。是啊,她这一天都在神游些什么呢?好像想了很多事,但好像也没有想出什么。
乔思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于是她虚弱地笑了笑,道:“你还有闲情管我啊?你和敖明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菡娘低下头道:“没有你想要的那么好。”
乔思摇摇头,道:“我原本想好了两种答案。但现在提居然出现了第三种情况。”
菡娘问:“第三种情况?”
乔思道:“我以为你们要么就是冰释前嫌重归于好了,要么就是一刀两断不复相见了,这什么叫‘没有我想要的那么好’?”
菡娘一面铺床一面道:“感情的事怎么就像你说的那么简单了?”
乔思道:“哦?我们菡娘什么时候变成情圣了?”
菡娘拿她没办法,只得说道:“我们还没有好好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