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祁七竹嘲讽一笑,“感情钱婶子说的偷,是说给我们家听的,钱婶子是觉得我们这东西是偷来的,果真是要逼死我们家人啊。”
“我不是,我……”钱多银第一次感受到了百口莫辩,感觉自己说什么都是错的。
“祁大夫,人怎么样?”祁七竹没理钱多银,转头看向祁大夫。
“骨头倒是没有断,不过身子太虚弱了,身子亏的,内伤也有,得好好将养。”祁大夫叹了口气说道。
“灰灰如果以后再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我是没脸活着了。”祁九里伤心道,“是我让十香好好跟同龄人耍的,想着家里爹娘去了,我们怎么也要振作起来,有个可以谈心的朋友总是好事,现在看来是有人不想给我们活路。”
“不会的,不会的。”祁胡地郑重保证道,“九里,灰灰会没事的,以后也会没事的,以后你钱婶子不会再打灰灰一下了,她打一下,我就给她一下,灰灰能跟十香做朋友,是她的福气。”
“骨头虽然没有断,但裂没裂看不出来,不过灰灰这般瘦,说不好,最近让她在床上躺一段时间。”齐大夫叮嘱了一句。
“啥,那不白吃饭了……”钱多银的话在祁胡地、祁七竹以及众多村民的眼光中咽回去了后面更难听的。
“胡地叔,灰灰这样是钱婶子造成的,又想人干活,就别把人打伤,得不偿失不是。”祁七竹皱眉说道。
祁天明也从不远处慢慢走过来了,他经过长途跋涉已经很累了,又被村里人围着吵得脑壳疼,但又不能赶人,听到自家孙女祁仁星来说祁胡地家的事,还牵扯到了祁七竹家,祁天明撑着也赶来了。
“九里姐,十香,没事吧。”祁仁星过去祁九里边上,关切低问。
“七竹啊,发生什么事了,九里、十香这是怎么了,被人欺负了?”祁天明见祁九里和祁十香双眼湿润,鼻头通红,一看就是哭过的。
明明前不久还一块儿到的祁连沟,这才过去多少时间啊。
祁天明话一落下,周围的人自发看向了钱多银,钱多银现在觉得自己十分委屈,她可没对人干啥,怎么就成了欺负人的那个了,她都没打骂她们俩,莫名其妙就自己哭上了不是。
“里正,都是我这婆娘浑,以后万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了。”祁胡地认错的态度很好,“以后这婆娘不会再打灰灰了,也不会欺负别人了。”
祁天明问了祁大夫祁灰灰的情况,知道钱多银把人打的厉害了,看向钱多银的眼光很是不善,“我们祁连沟不说是临近几村最和谐的,可也是出了不少能干人的,外面一说,妙手回春的大夫,方家私塾的学生,我们祁连沟都是能直起腰板子的。”
“现在更是不得了,一下子多了三个秀才老爷了,以后能到什么程度也全看年轻人了,你们不说要以祁连沟为荣,也别拖了后腿,怎么说都是同一宗的。”
“我们祁连沟不说各个孩子都出色,可哪家不疼自己孩子。”祁天明瞪向祁胡地和钱多银说道,“虽说孩子皮实是该打骂教育,可有像你这样拿着烧火棍把人打成这样的,不知情的还以为你是歹毒后娘呢。”
祁天明见人群里黄花盈也在,作为未来的亲家,祁天明以前还觉得黄花盈对孩子不好,可跟钱多银比起来,人都快像亲娘了。
“人后娘都没你歹毒,谁把打孩子跟吃饭似的,一天还来几顿;以后再被我知道……”祁天明不看钱多银,看向的是祁胡地,“胡地,你是一家之主,别什么都听婆娘的,灰灰这孩子最是勤快,虽然是女娃子,可谁说女娃子就不能成事的,你看九里,年纪轻轻别提多能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