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佑皇帝微愣。
    旋即看了看龙案上玉碗里的药膳,才呵呵笑道:“好好好。既然九皇子开了金口,就算是毒药,朕也要喝了它。”
    春秋五国之一的苏唐雄主,掌无数人生死气运的景佑皇帝,竟然怕喝药。若非苏寒山亲眼所见父皇喝药时面部表情的痛苦,还真是一点儿也不敢相信。
    及其煎熬地连药渣也一口闷入腹之后,景佑皇帝咳了数声,口中苦涩之极。
    苏寒山见状正要上前,却见退去的魏貂寺端着甜果又走了进来。
    果然没有人比这位魏千岁更加了解唐帝习惯,侍候着景佑皇帝吃了几颗甜果,那紧蹙的眉才有所舒展。
    让苏寒山好一阵担忧。
    魏貂寺为景佑皇帝披上黄袍,后者起了身,绕过龙案:“随朕到御花园走走。”
    苏寒山侧身让开了路,恭敬地跟在身后。
    ……
    刚入冬的时节,色彩缤纷的御花园并不见萧索。这里不止有春景,一年四季花与山水应有尽有。
    走在碎石铺就的小路,景佑皇帝负着手,忽然想起一件事:“父皇给你指派了一桩婚事。”
    落后半肩的苏寒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婚事?”
    景佑皇帝走到御花园里莲湖旁的凉亭坐了下来,抬头看了苏寒山一眼:“听你的语气好像不太情愿?”
    这哪里是情不情愿的问题。
    苏寒山不知该如何说。
    他入天都拢共不过才两日,尚不曾习惯桃花山寺小和尚到苏唐九皇子的极差身份转换,人头面也还没混熟,就莫名其妙多了个媳妇?
    一时哭笑不得。
    见苏寒山沉默不语,景佑皇帝说道:“在父皇面前,有什么话尽管直说。别学着你那四哥,半天闷不出来一个屁。”
    苏寒山确实有许多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