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瞳顺势将自己的手指搭在了桑吉的手腕上,闭上眼睛装模作样了一番。
“这位小公子所患的痴傻之症可是从娘胎里带来的?”
“大夫所言正是。”扎西土司微微点了下头回应道。
“还请恕老夫直言,小公子的病怕非寻常药石所能治疗的,公子心智宛如幼童,这并非老爷和夫人没有悉心教导,而是天生失智的缘故。”
“哦?那你还敢在我的寨外大呼小叫,称自己可治犬子的病?”扎西土司面上不虞,有隐隐要发作之势。
“我给公子开一副方子,可以调理他的躁郁不安之症。”她用桌上的毛笔纸墨写了一剂自己来之前所背的安神助眠的古代药方。
“至于公子这病虽无药石可医,但老爷却可帮公子求娶一位夫人,等他通了人事,自然也就会逐渐启蒙开智了。”张瞳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假胡子,竟是说的一本正经。
“这些我夫妇二人不是没有想过,可每次一提起这些,桑吉的反应就大得很,甚至有一次,他阿妈硬给他塞了个通房丫头,还被他从房间里直接扔了出来,犬子生性喜洁,尤其不喜欢外人靠他太近,甚至有几次情绪过激时还将额头在墙壁上撞得鲜血淋漓,以至于我现在不敢用强。”
“老夫倒是认为,这种事情无需用强,到时候找个机会让土司您相中的女子与公子先见上一面,成与不成皆为缘分。”张瞳笑眯眯的看着扎西土司。
“哎,也只得如此了。”土司老爷叹了口气,不知是为自己傻儿子的前途担忧,还是为了自己百年后也许无人继承的基业而感到惆怅。
“我给公子算了一卦,不日就会有一大户人家来登门向老爷求亲,是一个可以为公子冲喜启智的女子,到时候老爷不妨答应下来。”
张瞳说这一番话不过是给扎西土司留个印象,也没有指望他能马上相信自己的一番说辞,后面想必穆尼土司也一定有办法让两家联姻成功的。
随后,张瞳向着土司老爷拜了一拜,准备告退。
刚刚二人谈话时,扎西桑吉一直歪着脖子一脸茫然的听着,直到她要走时也紧紧的拽着她的袖子不肯让她离去,他似懂非懂的神情让张瞳深切的感觉:这位在不久的将来会让全藏闻风丧胆的扎西魔鬼,在此刻真真正正还只是个孩子。
按照剧本的流程,张瞳自然要回到家里,扮演好穆尼土司的大女儿,静候佳音即可。这次接近男二的任务并不是很难,只要自己静静在家中等候,相信很快穆尼土司就会为了巩固势力和扎西家联姻的。
穆尼土司是个野心勃勃,将家族利益看的大于一切的男人,女儿的幸福在他眼里只是用来巩固自己势力的筹码罢了。但这位攻于心计的父亲表面上却做足了姿态,一副人前慈父的好模样。
而今穆尼卓玛正被穆尼土司软禁在自己的闺阁中,原本这个原身是个刚烈如火的性子,武功好,马术高,又因天生生了一副大气美艳的好容貌而性格高傲,因为不肯委身嫁给一个傻子,之前还妄图跳过一次人迹罕至的扎西崖壁,后跳崖未遂,被家中的兵丁抓了回去。昏迷不醒,张瞳是趁着这个空档穿越到她的身体里的。
从扎西土司那里回来,天色已是不早。她独自一人悄悄潜行归来,一个大跳翻了穆尼土司的后院外墙,四处张望了一下,嘿嘿,空无一人,万幸万幸。
她蹑手蹑脚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扣上身后的木门,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只听见左侧架子床中的被褥里响起一个脆生生的女音:“小姐,你怎么才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