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白林疑惑的嘟囔了句:“奇怪,今年的烟花怎么现在就开始放了,这主灯还没到位置呢。”
白林话音刚落,阮瑜便感觉周身一寒,敏锐的察觉出了一股杀气,紧接着就看见一根利箭破风长入,带起一阵刺耳的响声,而后便是左肩处一阵削筋断骨的疼痛,阮瑜连一声闷哼都没来得及发出来就晕了过去,思绪在沉寂之前发出了一声不甘的感慨,为什么她的穿越就这么难。
“姑娘!”“姑娘!!”闭眼前是白林白梨两人惊慌失措扑过来的样子。
暖风中夹杂了些许的花香,吹动着床梁上的帷帐,帷帐四角处挂着的风铃发出了一阵细碎清脆的声音,宛如豆蔻之龄少女的娇笑。
阮瑜抬起眼帘的一角,在看到一屋充满古韵气息的装饰后立刻又把眼睛闭了回去,心中默念:一定是我睁眼的方式不对。为什么她都死过两次了还在古代,她也不期望能回去了,但能不能不要每次刚上线就被迫下线,想到之前遭遇的事,她现在左肩那一片还疼的不行。
“姑娘,你终于醒了!”白梨惊喜又咋呼的声音瞬间打破了屋里原有的平静,而后又朝着外间喊道:“白若,姑娘醒了,快去告诉夫人和少爷。”
阮瑜偏头,看见白梨那张颇为熟悉的脸,心道,原来她没死成,还在这个世界里,只是受伤了,怪不得肩膀处还疼着,看来这次她不会莫名其妙又穿越了,不过一上来就受伤也好不到哪里去,肩上的疼痛一阵阵的传过来,提醒着阮瑜之前中箭的事实,要活下去还得尽力才行,“白梨,我这是怎么了?”
“姑娘快别动,不然伤口又裂开就麻烦了。”白梨顾不上答话,赶紧制止阮瑜想要坐起来的动作,见阮瑜不打算起来后才慢慢说道:“姑娘在船上中箭了,当时流了好多的血,姑娘晕过去后奴婢和白林都慌了神,还好靠着我们另一艘游船上的人发现了不对,这才及时把姑娘送到医馆,然后是白林找到少爷才把姑娘接回来的。”
阮瑜听着白梨的话自己也猜了个大概,她现在安安稳稳的躺在家中想必是被人救了,只是她弄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中箭,虽然到现在她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自己的样貌,可仅凭衣着首饰也不难猜到,她只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就这么一个简单的身份,怎么会在看花灯的时候遭人暗杀,自己到底穿越到了什么人身上啊。
“姑娘在想什么?怎么眉头不展的,是不是伤口疼得难受。”白梨一张小脸担心的快皱起来了,姑娘受伤她自责的不得了,要是当时她能拦着姑娘出船舱,或者反应再快些替姑娘挡下那一箭,姑娘也不必受这些苦。
阮瑜微微叹了口气,试探着问:“我在想是不是有人寻仇?”
“姑娘能有什么仇家,谁见了姑娘不喜欢,真不知道是哪个狠心的居然干出这样的事,等官府抓到了人,定要让老爷千刀万剐了那人给姑娘报仇。”白梨语速飞快,说得颇为咬牙切齿,还带了点虚张声势。
阮瑜没在意这些,原主看上去平日就待丫鬟们挺好,白梨生气倒能理解,话里话外听起来也并不是自己的仇家,阮瑜稍微安心了些,不过白梨提到的老爷,应该就是她父亲了,“父亲也没有仇家么?”
白梨摇头道:“老爷为官这么多年,一直尽职尽责,忠心可鉴,就算朝堂上有政见不和的,那也只是那朝政上的事,哪里会这般祸及家人,何况姑娘还是女眷。”
看来她父亲在朝廷做官,听白梨的语气大约是个好官,可既然两种都不是,那她又为什么会中箭,那日的箭矢来势凶猛,明晃晃的带着杀气,若中箭的位置再往下偏些,恐怕她就该当场命绝船上了。
“姑娘别想这些了,放宽了心养伤才是正事,咱们府上现在安全得很,连个苍蝇都飞不进来,姑娘大可放心,何况这事已经交给官府去查了,想来用不了多久就能水落石出,姑娘何必现在自寻烦恼。”白梨劝了几句,见阮瑜还是忧心忡忡的样子,一时也不知道要如何才好,正为难着,外间有人推门而入,直奔里屋来。
阮瑜听着动静,偏头看了眼,就见一个男子大步朝自己走来,眉目俊朗,若不是满脸焦急之色,应当还要再好看几分,对方的视线在落到她身上后放柔了不少,几步走近询问道:“元元,感觉如何,可还难受?”
阮瑜心头一热,身体自然而然的产生了一种亲昵依赖之感,正要猜此人是谁,就见白梨略略福了福身子道:“大少爷安。”心下了然,小声道:“叫哥哥担心了,已经不是很难受了。”
对方看起来明显不信的样子,不过并没打算揭穿,找了个件事打发白梨后,才在床边的矮凳上坐下,握住阮瑜的手道:“母亲速度太慢,我等不及就先来了。”而后顿了一下,明显有些犹豫不决,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要不要说。
阮瑜对这个世界还处于迷茫中,现在能知道一点是一点,便小小的催促了一下:“哥哥是有什么事要瞒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