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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咸阳,正发生着一件影响帝国命运的大事。
一辆镶金嵌玉的马车,正在千余人的拥护下,缓缓从咸阳宫中使出,在大雪地中,留下无数的车辙,脚印。
白须白发的老者掀开车帘,看向那居住了不知道多久的庞大城池,这城中,一草一木,一宫一室他都无比熟悉,这个国家的运作,每一条政令,他都曾经参与过。
但今天,他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秦国最庞大的城池。
“多少年了?”
驾车的苍老御者并未回头,只轻声说道。“自随主人入咸阳以来,已二十年矣。”
“二十年了。”
“遇见异人,是在哪一年?”
老御者顿了顿,似乎在细想,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昭襄王四十六年,距今已二十有五矣。”(秦昭襄王四十六年,公元前262年。)
“二十五年了。”老者喃喃自语,从赵国开始,从那次行商出发,以五百金结交那个公子开始,他就对这座城池,这个国家,进行了一次次的暗中操纵。
直到掌握这个国家的命脉,直到成为这个国家的真正主人。
千金的投资,终于换来了无数倍的回报。
任这虎狼之国的相邦,天下七国,尽数在他的脸色下颤抖。
召集天下贤才,著吕氏春秋。
他的人生,可谓圆满。
老者回过头,将帘子再次拉上,不再去看那个熟悉的城池,只从旁边的书架上拿下一卷竹简,那是他一生中最骄傲的事情。
远比任这虎狼之国的相邦还要骄傲。
“王上,相......吕不韦已经前往封地。”
秦王政低下头,目光从高高的阁楼上,望向城外的大雪,望向那多达千人的队伍,再将目光环视,望向那万里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