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张仲这样的神情,老者不由得哈哈大笑,他捋了捋下巴上花白的胡须,兴致越发的高了。
“那可不,且赵人不同韩人,他们个个身强体壮,皆骑得烈马,开得强弓。”
“那后来呢?”左右也没什么事情可做,张仲戏精附体,一副求知欲甚强的好学宝宝样。
“后来~”
“后来我军顿兵于上党,赵人猛攻不止,双方斥候骑从往来厮杀。”
“每个昼夜,都有无数关中骑士,探军斥候的尸体被抬回来。”
说到这里,老者拍了拍自己的左肩,笑着说道。“我肩上的旧伤便是那时受的。”
“伤痕,是男人的功勋。”张仲脸色慨然,仿佛伤是他自己受的一样。
啪!
老者一巴掌呼在了张仲的头上。“孩儿家,说什么大话?”
张仲摸了摸被拍打的地方,脸上有点尴尬。
“眼将赵人凶猛,王龁将军,便连撤城外数营,欲归上党防守,吾等蜀中士卒也自城外欲随军进入上党。”
从进攻转为防守了吗?
廉颇这么强?
“赵军趁夜进攻,都尉彦领军迎敌,被赵军前锋连破数阵,死于乱军之中,也亏得吾有伤在身,未曾随都尉出战,方才免于一死。”
说到这里,老者的兴致降低了许多,他叹了口气,缓缓说到。“吾兄长,汝之公,便是那时死的。”(前文忘了说,四川人叫爷爷叫做“公”,这个称呼由来已久,不是我编的哦。)
“兄长本可以不死,他在探军时受了小伤,本可以不出战,入城防守。”
“但他自恃勇健,欲多得战功,乃随军而出。”
老者又叹了一口气,看着张仲的脸,正色说到。“日后,你若上了战场,切不可以逞强好胜。”
原来说的逞强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