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外的酒家外,风雪又飘了起来。
房间内油灯在桌子上拼命的摇曳着动人的腰肢,澹台明镜和一个和尚坐在桌子两端,闭目养神。
和尚眉发须白,一副高僧入定的模样。
廖不平和黄镖头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过了许久,一阵凉风从门缝里透了进来,油灯的火苗微微晃了晃。
和尚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澹台师弟追杀贫僧数十日,这一路,辛苦澹台师弟了。”
“阿弥陀佛,明镜并不辛苦,辛苦的倒是枯叶师兄,不知枯叶师兄是否偷了罗汉金身?”
澹台明镜淡然的说道。
枯叶笑了笑:“师弟追杀贫僧数千里,就是为了罗汉金身吗?”
“没想到师弟也会动了贪念。”
他苦笑摇头,一路上躲的千辛万苦,躲过了其他势力的追踪,却一直没有甩开澹台明镜的追杀,或许从一开始他最忌惮的便是澹台明镜。
“贫僧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贫僧所想的也不过是荣华富贵,至于是佛还是道,在贫僧眼里并无区别。”枯叶抬头看了一眼澹台明镜:“天下之人,皆为利往,贫僧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
澹台明镜冷笑道:“你若只是要荣华富贵,何必冒险将金身带回南周?”
他的这句话一针见血,若是枯叶只要荣华富贵,罗汉金身卖给朔国岂不是更方便,何必费劲周折往南周送,说白了枯叶有枯叶的目的,只是这个目的他不愿说与澹台明镜听罢了。
两个人之间已经没有聊下去的必要了。
澹台明镜手中的锡杖直接一抖,化作万千幻影,向枯叶的头颅卷去,这一击有如泰山压顶一般,庞大的威势压的一旁的廖不平和黄镖头喘不过气来。
他们这才知道,先前在那客栈,澹台明镜根本没有发挥他全部的实力。
枯叶早有防备,在澹台明镜出手的瞬间,他的手掌便已经递了出去,两个人就像排练过无数次一般,同时向后退了数步。
紧跟着第二下,两个人的掌影和仗影又一次碰撞在了一起,桌上的油灯猛烈的摇晃,屋内忽明忽暗。
澹台明镜又撤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