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何如此越线过激,差不离,应该是为了她那未来的如意夫婿梁鸿云了。
温萦柔明白了她心中的盘算,只觉得她是多虑了。
于斐玉与梁鸿云在原书中乃是官配,历经多少诱惑磨砺都冲不散,吹不跑,她岂会如此不识相,在其中横插一脚呢。
温萦柔并未接于斐玉的话,只直接扭头问温文博,“你是如何想的?”
温文博虽亦觉于斐玉此举不妥,可也只想到她是忧心温母病情,这才操之过急,对她并无怪罪之意。
他皱眉思索道,“我原想着此事各有利弊。京中名医,大多只替贵胄巨卿看诊,就算咱能付得了天价诊金,也未必肯屈身来田柳村把脉。更何况我们无钱无势,待在京中也是平白耽搁了病情。”
“但若去衢州,我又担心母亲现在的身子,经不起起舟车劳顿,且此经衢州路途遥远,若在路上照看不慎,病情加重,岂不是更加棘手?”
“可现下,玉姐姐将路引籍契都替我们打点好了,不如,我们就听玉姐姐的,早日动身去寻那道长看诊,母亲也好少受一日苦。”
见得了温文博的首肯,于斐玉心中一喜,觉得此事定是板上钉钉了。
毕竟温文博作为男丁,乃温家的一家之主,温萦柔不过是个才回温家半年的弱质女流而已,就算有些微词,安抚几句也就罢了。
温萦柔乜了温文博一眼,她知道大弟与于斐玉情同手足,却没想到他竟对于斐玉如此信任,以至于思虑甚是不周。
她凤眼清明道,“大弟觉得此事可行,我却觉得,此事不妥。”
于斐玉的笑脸一滞,担心她从中作梗,横生枝节。
温文博倒是心知此事非同小可,一副侧耳倾听的模样。
温萦柔知了他的态度,安心不少,才道,“寒冬将至,今年又刚闹了灾荒,强盗土匪也要过年,京郊已经出了不少流民烧杀抢掠的案子,天子脚下尚且如此,其他的地方应是更甚,此时出行风险太大。”
“且此事要往最坏的方向想,若母亲真在途中病情加重,那时我们人生地不熟的,若识人不清,再请了个卖狗皮膏药的来,那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所以依我看,衢州不去也罢。”
于斐玉算盘打得确是很好,已经有了些原书后期,当了主母后精明强干的影子。
只可惜她如今才进侯府半年,经历的挫折磨难尚少,以至于羽翼未丰,心思远没有她当上诰命夫人后缜密,眼下的这些伎俩,让人察觉、回旋的余地,实在太多。
温文博细细听来,觉得她说得不无道理,却又不好张口回绝,拂了于斐玉的脸面,只瞧着桌上的那沓文书,轻叹了一声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