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介意让你现在就断子绝孙,看是我的匕首锋利还是你的嘴厉害。”李阑歌本来环抱着的双臂已经放下在腰中拿取出一把精致古朴的青山匕,用手轻抚了抚。
庆墨依旧是嬉皮笑脸地,但那手使劲捏了一下怀中的狐狸,那正要睡觉的黄沙惊了一下,呲着牙咬了咬他的衣袍,对他这个突然的动作极为不满。“你这是谋害亲夫!”
“待我向师傅问声好。”李盛已经时日无多,对于朱血勾玉她刻不容缓,也算是了结了自己的一个心愿吧。
“然后还有我此次出去可能会很久,也有可能命……”
“得得得,我都知道,帮你照顾那病秧子,你不要再说了。”庆墨直接打断她的话,甚至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他都能背下来。要说的无非就是我要走了,这次出去可能会很久,李盛的病要是发作了,就把他送到清谷去,报她的名字。每次说的都一样,庆墨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想起来那病秧子打心底就厌烦,真是又蠢又累赘,李阑歌为了他铤而走险了多少次,他却拿着李阑歌卖命的钱去青楼潇洒。这事情还是他先发现的,只不过没有直接告诉李阑歌,而是设法让她亲眼看到,他了解李阑歌,只有亲眼看到,才会相信。
“你不要给我敷衍,他若是出了事我唯你是问。”李阑歌站起身来,差不多要走了。
“等等,这是一份东湘地势图,或许会有用。”庆墨从袖里拿出那折的整齐的绢帛材质的地势图。
李阑歌接过那绢帛,放入怀中。并未打开看,她对庆墨是绝对放心的,他们出自同一师门,她摸不透师傅的底细,但自认对庆墨已是非常了解。
“你这家伙还会办点正事,谢了啊。”
“不客气。”
见她离开,那黄沙也从庆墨怀里跳出,快速尾随李阑歌而去。
“哼,让我好生去照顾那病秧子,门都没有,反正也活不长了,多气气他,病一发作,死了算了。”
庆墨整理了一下衣衫,喃喃自语,准备好好去“照顾”那李盛,这一走来回最少两个月,反正阑也不知道。
“任挥,即刻备辆马车。”
“是,墨爷。”
从西洲去往东湘地区的各路人马大大小小足足有二十多批人,大部分却都已被暗中劫杀,剩余的人也多是无功而返,只剩下了皇室与莫巫山派的人,安排这一切的,出手的人正是庆墨。
“墨爷,按您说的都办妥了,皇室这次派去的是那林逢山,莫巫山派是莫妙儿,各自带了人马十余名,我拦不了。”墨香楼的雅室中,庆墨半闭着眸子慵懒地倚在软座上,熏香环绕,修长的手指用杯盖轻抚着茶水,薄唇轻抿一口,喉结滚动,漆黑的眸子瞧瞥向眼前那微弓身子的黑衣人。
略微想了一下道:“嗯,做的很好,林逢山你挡不住,那莫妙儿一手毒法出神入化,染之棘手,这两个人我们拦不了,下去吧。”
“是,墨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