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梦嵚学什么都非常快,在蔺惋漛身边无须继续装傻充愣,他的聪慧和才华终于能够显山露水。马术已经相当熟练,但他早晨仍然会花上一个时辰纵马驰骋,赩月在他胯下比对蔺惋漛更听话,以往没机会和皊日共同出战,最近每天可以并辔疾行,兄弟俩显得也很高兴。

    甚至兵法也一点就透。尽管缺乏实战经验,然而提出的不少见解新鲜独到值得深思,让蔺惋漛感到很有趣,暗叹他竟珍珠蒙尘了那么多年。

    蔺惋漛欺负人的时候不怀好意,疼宠人起来则不遗余力。有他寸步不离身边,萧梦嵚整个人都开朗了不少,也会撒娇会调皮了。日子过得太充实愉快,萧梦嵚压根没在意蔺惋漛“带你出去玩”的承诺,但说这话的本人其实始终记在心里。

    这天萧梦嵚是被呼吸不畅的感觉憋醒的,拉开一条眼缝首先映入瞳孔的是蔺惋漛近在咫尺的含笑嘴角。见他醒来蔺惋漛放开捏住他鼻子的手:“起床了。”

    一直都被放任随便睡到几时,萧梦嵚迷迷糊糊的不习惯,开口声音还是哑的:“今天有事吗?”

    “听说祥云楼请了个出名的曲艺团来表演,我带你去看戏。”蔺惋漛亲昵地揉他耳朵,“醒了没?”

    萧梦嵚胡乱点了点头。蔺惋漛看他还半闭着眼稀里糊涂的模样有些好笑,便不硬行叫醒他了,摸摸他的头发将人放回床上。就在转身去拿衣服的那么一眨眼工夫,再回头只见萧梦嵚已经爬起身跪立在床沿,摇摇晃晃地往前倒。

    蔺惋漛吓得心脏骤然收紧,连自己从马上栽下来时都未曾如此恐惧,一步抢到他面前稳稳地接进怀里。睡迷糊的萧梦嵚却什么都不知道,被熟悉的怀抱包裹住了就软软地在他胸口蹭,抬头又甜又绵地亲他脖子和下颌,甚至小声地喊着“夫君”。

    蔺惋漛无奈极了,凶他的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就着这个姿势给他换衣服梳头。萧梦嵚温顺地任由摆布,还会配合地抬手。蔺惋漛给他穿戴停当,打横一把抱了起来。

    萧梦嵚彻底清醒时已经在马车上了,睁眼就发现自己正被蔺惋漛抱坐在怀里,车外人声繁杂热闹得很。

    蔺惋漛一直瞧着他,立时知道他醒了,轻轻戳他眉心:“睡得这么沉,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萧梦嵚自然地伸臂搂住他脖子,把脑袋靠在他肩上无声打了个哈欠:“我以前觉很少……要是被你卖了那也没办法。”

    蔺惋漛低头寻到他的嘴唇啄吻一下,萧梦嵚凑近伸舌尖舔回去,两个人笑闹着亲来亲去,直到马车缓缓停下。

    迎客的伙计远远已望见了“瑾王府”的名牌,赶紧上前开门。蔺惋漛跳下车转身伸手给萧梦嵚,问伙计道:“包厢还空着吗?”

    “见过瑾王爷、蔺将军。”伙计为难地回道,“两位爷若是要听戏,包厢已经有客人了,如不嫌弃,可以给两位爷在大堂备个最好的位子。”

    祥云楼当然不止一个包厢,但是正面面对戏台的就那一个。蔺惋漛想了想又问:“包厢里的客人是谁?”

    伙计道:“是许太医。”

    蔺惋漛挑眉:“许练孜许太医?”

    伙计道:“正是。”

    蔺惋漛道:“你带我们上去。”见伙计一脸愁容,道,“放心,他不会怪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