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再等三年才能娶到媳妇,所以艺艺,你不会怪我们家不讲究,三个月就走完了整个婚礼流程吧?”窦昱抵着她的额头,亲昵地问道。
如今他眉眼舒展,可没有外面窦副千户冷峻吓人的模样,真真是将她放在心上了。
祝佳艺乖巧地笑着摇摇头:“不会的,我心里反倒是欢喜得很。
你不知道我守着几间屋子的嫁妆,瞧着国公府挥金如土,日益衰退,总怕晚一天他们便冲我伸手。
虽然话有些大不敬,可国公府里的人都好面子,却也贪婪无度,若不是有你的婚姻,而父亲提前捐赠给朝廷半数家产没让府里的人捞着,我在皇上跟前挂了名,还托简大人求来了靳嬷嬷。
只怕如今我得嫁妆倾尽,人也油尽灯枯……”
窦昱顺着她的话,再想想街坊中之前流传的老太太想将她与杜子满凑做一对的流言,心里后怕得紧,忍不住堵上她的唇瓣。
俩人尤其是他,算得上是第一次见面了。
这两年来,他们时不时便互相送点东西,或者通信,感情渐渐深厚。
是以不过几句话的工夫,俩人竟是没有丁点儿隔阂,亲昵抵着头说话。
一夜好眠,祝佳艺睁开眼,对上男子含笑的面容,也跟着抿唇笑起来。
窦昱禁不住被这灿烂的颜给惊了下,尤其是水汪汪的眼里盛满了自己。他稀罕地将人搂入怀中,感受到小妻子有料的身材,真是快乐着又痛苦着。
祝佳艺脸红着推推他,“已经不早了,我们还要给祖父祖母和父亲母亲敬茶呢。”
窦昱缓缓吐口气,眼巴巴地瞧着她起身招来丫头婆子洗漱。
他也一个鲤鱼打挺起来,没让人伺候,拿着衣服去了屏风后自己穿戴。
等他将自己收拾好,便笑着拿起眉笔要给她描眉。
窦昱是文武全才。他本来就聪颖好学,如此虽然年纪不大,功夫却在京都能排得上号,而且他文采也斐然,若是去参加科举,状元绝对是他囊中之物了!
这会儿他拿着眉笔,轻捏着她的下巴,认真地给她瞄着眉。
丫头婆子们都替自家主子感到高兴,脸上带笑低垂着头,任由小夫妻俩亲昵。
梳妆台上的镜子是西洋水银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