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么样,他心中只有天下,没有半点我们的位置,他现在能交易我母亲,日后又会不会为了其他屠杀了我,如此刻薄冷血,他不配做父亲,更不配做天下之主。”
惊绝负手而立,讥讽一笑:“是啊,也说不定,今天他卖了夫人,明天可能就杀了你。对他这种人而言,家庭又有什么重要的,毕竟女人和儿子,日后也不会缺的。”
谢枝初握紧拳头,“我绝不会看着这一切发生。”
惊绝幽声开口:“我会帮你。”
她的佩剑发出凛凛寒光,看着谢枝初出门的背影,惊绝勾起一笑,摸索起剑端的花纹,眼见谢侯一家内斗,她察觉到时机将来。
谢枝初原先大闹侯府,被谢侯一气之下赶出来,现在站在门口,他一时也看不清这府宅的模样,朱门绿瓦,他感觉已预见到未来自己的下场。跟着这种父亲,能有什么好下场呢?
又能有什么好下场呢?谢枝初苦笑道。
“侯爷有令,您今日不准进府。”
步伐被拦住,谢枝初冷冷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手臂,耳旁突然传来道:“走这里。”
惊绝已有预谋,她领着谢枝初绕了几圈,最终走到侯府后门的枯井,道:“这条近路我也是听人说的,你可以从里面进去。”
谢枝初往井底看了一眼,漆黑得不见底,根本无从知晓里面是井水还是一无所有,竟令他心生畏惧起来。
“你能确保井底是实地吗?”谢枝初警惕道。
惊绝瞥过他一眼,左右张望,一手撑着边缘轻松跃下,从容落到黑暗里。听到脚底落地的声音,谢枝初才放下心来,往下一跳,便跳进枯草及腰的深井,伸手不见五指,没有一丝光亮。
直到惊绝点起火折,谢枝初诧异道:“我竟然不知有这条道。”
惊绝默不作声,提起剑往里走,身边又传来谢枝初的声音:“为何你不怕呢?”
他不敢多触碰周围,仿佛一脚就要踏空至黑暗里,叫人悬起心,提不上气,心慌意乱,只得牢牢跟着惊绝,不免心中多疑问。
惊绝只轻描淡写一句:“习惯了。打仗打多了,你就会习惯的。”
她用剑扫开枯枝,见也不见伺机而动的蛇虫鼠蚁,语气陈定:“在黑暗里待久了,你就会习惯眼中的一切,只有稳住自己的心,无论在何处,你都能如履平地。”
谢枝初好似悟得什么,心中落实了些,突然道:“我们夺军权吧。”
他一步步挪着走,前面却一堵,惊绝定在原地,被他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