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留情的推开白若梅,拿起身后绳子,白若梅瞳孔一缩,立即往后退去,伸出双手挡在身前,心生一计:
“我....我想去更衣。”
她揪住腹前的衣襟,拧着脸,不顾颜面:“你能不能等一等。”
顾昭嫌弃的皱了皱眉,他不想带女人就是因为她们麻烦,顾昭只好四下望了望,犹豫良久后,道:“前面有一列军队,你若是不想自找麻烦就别打扰他们,军营里女人都有什么待遇,你是知道的。到时候我就算拿不到报酬,也不会管你生死。”
白若梅点点头,她支吾道:“那我能去了吗?”
顾昭嗯了一声,白若梅这才松了口气,她提起衣摆,右手仍旧捂住肚子,踌躇的原地张望一阵,往冀州军反方向走去。
顾昭系起腰带,现在晨雾厚重,光下露气蒸腾,他面容冷峻,将刀剑一一别在腰带上,缚住手臂上的暗器,扭了扭左手,轻点石苔,鸿雁一跃,利落藏在树上。
白若梅细步走了许久,不时回头张望,见不到藏身的石间,她僵住身,缓缓解下衣扣,待脱落一件长衫,她迅速回头一望,没有见到人影。她脱了一件外衣在树后,立马往林里跑去。
落在冀州军里也比一群山匪好,她曾经家门显赫,道得出来历,只要能从这里逃出去,她可以不顾一切,即便是把青州出卖给冀州,白若梅想,自己多么有存活价值,怎么能死在床上。
越想越愤慨,她不禁红了眼,疯了一样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想跑出这片林子,树梢刮坏她的里衣,刮破她的脸,她丝毫不顾,却不知自己跑了这么远,一切却还在顾昭掌控之中。
顾昭觉得她不自量力,他能无声无息在林间跳跃,难道比不过一个迈不出几步的女人,他从背后拿出剑,眨眼间往白若梅刺去,离她几尺,白若梅突然尖叫着停在原地,顾昭抬头一愣,急忙在半空扭转了身子,往树后躲去。
他侧过半张脸,紧贴在树干后,手上两枚暗器蓄力待发。
白若梅张嘴又闭上,看着从树后走来的一人,呆立在地。如此过目不忘的脸,如此尊贵无比之人,白若梅只一眼就认出了她,是她。
惊绝听见林里有人声,正悄悄凑近,却与白若梅撞了个满怀,见到是个女人,惊绝放下剑,却见她泪珠盈睫,泫然而落,看得惊绝疑惑,再细打量白若梅的脸,心里犹豫又不解。
白若梅哭喊跪地:“公主救我。”
身后顾昭瞳孔一震,连呼吸都停滞了。
惊绝一抖,手已捂住她的嘴,掐住了她的脖子。惊绝目光森寒,即刻往四周看了看,庆幸无人,她暗叹一声,转而警告的凑近白若梅,问道:
“你是何人?”
连番逼迫,白若梅已没有惧色,她抱着惊绝的腿,粗着声道:“家父曾是针指司白器成,小女白若梅曾在猎场见过公.....见过你。”提及那个称谓,白若梅脖上的力道更是连连加重,她心有所悟,连忙改口。
惊绝皱着眉,擦去她脸上的血迹,盯了她一阵,记忆里,她似乎与白器成有过几面,但时日已久,她记不太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