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这样是不是草率了些。”
她只得把谢枝初扯到一旁:“你当着所有人将私怨摆在明面上,只会对抓捕无利,到时顾昭他父母一闹,因为匈奴人引起的民怨更深,军民不和,只会百害无利。”
谢枝初冷笑道:“那你倒想个好法子,从进城你就不见了人影,若你不是我亲卫,我早杀了你了,现在还帮他人说话,真不知你到我身边究竟要做些什么。”
谢枝初倒是迁怒于她了,惊绝顿悟,自己要是顾昭,怕是丢了性命也得挫挫他的锐气,省得面对这样一副嘴脸。
惊绝道:“谢侯日后要出兵各州,冀州城可是他发家之地,要是冀州百姓人人不服,他哪来粮草,哪来兵源,以前可出现过官员打开城门迎敌的事,可见上位者有多不可靠才令人人憎恨。”
提起谢侯的谋划,谢枝初才冷静一点,听得进惊绝的话。
“谢侯听信卫池的话不要民心,但也绝不会想要民怨的,你看这街上多少百姓出来看我们,军内忌讳哗变,百姓里也是最怕激变的,我们还不如顺着民心,反正都厌恶那匈奴人,找个死囚犯应付不是一了百了吗?这样在百姓面前有说法,在谢侯和拓拓力面前也有交代,两方都不得罪。”
谢枝初注意到巷子里外围观探出的百姓们,人人有怨气,数百双眼珠子发着寒光看着自己,都是因为他抓了家里年轻男人,谢枝初有点认同惊绝的想法了,但他口吻不变。
“就如你所说,但这些人可不能说放就放的,免得有小人从中作梗,说本世子不负责。”
他哼了一声,打算先将人抓回去,不日再放了。谢枝初一转身,几百只眼睛刷刷藏起来,他高声喊道:“诸位乡亲父老,本世子也绝不会冤枉好人,只要没做过亏心事,我们自然会把人平安送回你们手上,都别藏着了,回家吧。”
他这一喊,叫悬着的人心定了几分,不至于认为自己儿子被抓过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谢枝初看着惊绝:“天色已晚,也该回去了,明天审问这些人可是要耗上些时辰的。”他横眉瞪了顾昭一眼,坐上马,因为随行只有这一骑,惊绝只能在身后跟着,浩荡一行人被分为两匹,押送至牢里,惊绝守着铁门,孟梓里经过惊绝时,一喊:
“大人,我是惊绝的兄弟,您要是救他的话,也救救我吧,我们实在没做什么。”
惊绝打量他几眼,面无表情的应了。看着所有人都被塞进牢里,无一余漏,她这才走开,府衙门口已有人牵来马匹,谢枝初看她坐上马,便问道:
“你这几个时辰都去哪里了?没想过回来?”
“在冀州随便逛了逛,反正有世子回去复命,我想我也不用露面。”
谢枝初鼻子里重重一哼:“你是没见那时拓拓力的恶心模样,要不是父亲不准我动他,我真想一刀宰了那畜生。”
“是挺可惜的,若那箭再射准些,那人就替冀州除了这个祸害了。”惊绝附和道。
“只希望父亲降得住那拓拓力,听说他们住几天就回幽州,而且青州那边已经放了话,说不久会来与我们组成盟军,到时又有得忙的。”
惊绝挑挑眉,想不到青州也来插一脚了,那可有得她算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