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见过临哥儿几次,哪里就知道了?”
几案上搁着公中派下来的柑橘,说是从南边运来的,甜的很。
谢蓁随手拿了一个,细细剥开光滑的表皮,再一一剔开白色的纹络。
徐述凝神看着她赏心悦目的动作,其中仿佛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闲适与自在,这样平淡的幸福好像真的很吸引人呢!
他嘴角微微弯了弯,“相信我,谢临有这个本事,而且让他去试试也好。”
谢蓁将剥好的橘子瓣递给他,又轻轻看了一眼他平静的面庞。
虽然她还是不懂,但是对这些事,徐述本来就比她知道的多,而且前世种种已经证明了,她的胞弟谢临并不简单。也许根本就没有必要担心他,一切不过她自作多情而已。
但心里虽然这么想,谢蓁还是忍不住顺着他的话头往下说,比如如何避开谢家的压力让他去。嫡母绝对不可能让谢临有出人头地的机会,而父亲和祖父又根本不管事。
徐述咽下最后一瓣橘子,用她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巴,很是无奈地开口:“蓁儿,暂且不论岳父,你觉得祖父是真的不管家里的所有事吗?”
“他是永康侯,还是大理寺卿,但岳父呢,谢家的未来呢?我想祖父比任何人都希望谢家能保住如今的权势地位,甚至更上一步,如果谢临真的有那个本事,你觉得他会坐视不管吗?”
谢蓁愣了,她心里其实还没有往那边想过,或者说是不敢想。
但徐述说的的确是实话,祖父作为一家之主,不可能对家里的事情都不管不问的。很多事,他不理睬,只是觉得没有必要,或者即便他管了,对整个谢家也无益。
这就是她的母家,也是许多个勋贵之家的缩影,何其悲哀。
“你说得对,他可能都知道,只是有些事他不想管罢了。”
谢蓁笑了,嘴角却全是冷意,眼神也全是一片冷漠。
只是徐述顾着低头剥橘子,并没有注意到罢了。
“我都已经指了路,剩下的还要看他自己,他不是孩子了,你也不可能为他操一辈子的心。”
徐述一边剥橘子,一面说。
他没有同胞的兄弟姐妹,同几个嫡出的庶出的兄弟姐妹也很冷淡,并不能感同身受到谢蓁这种关切的心情。
只是将心比心,若他有个同胞的弟弟,只怕也忍不住操心。可是孩子总会长大的,要去走自己的路,旁人谁也不能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