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夏浅站在城市的大楼上方。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平静的俯瞰这座城市，如此清晰，如此美丽。
“真是美丽啊……”
纪萍气喘吁吁的从笔记本里现身，一点都没有夏浅的闲情逸致。
“我已经陪着你，在整个城市的各个位置都释放了鬼气。”感觉自己被榨干的纪萍也懒得对夏浅保持尊敬了，她觉得夏浅现在对她的所作所为已经足够她去死，还保持什么尊敬，“你真是比周扒皮还周扒皮，资本家还资本家。”
夏浅完全不在意她对自己的批判，笑呵呵的问：“你的世界也有周扒皮吗？”
纪萍一愣。
“你拿周扒皮打比喻，是因为你世界也有吧？”夏浅说，“我世界就有，还有杨白劳，黄世仁……”
“其实……我不记得了。”纪萍干巴巴的说，“我只是随口说了而已，我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听过。”
“我原来认识一个鬼。”夏浅说，“他和我说，他在成为副本怪物之前，有很长一段时间意识是模糊的，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等他恢复意识以后，他就已经是在副本里了。他觉得自己生来就是属于那里的，所以他从来不去思考，为什么他无法离开那个副本，而要一次一次的重复迎接像我们这样的玩家……你思考过吗？”
纪萍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其实我知道你骗了我很多很多东西，比你现在告诉我的要多。”夏浅说着，纪萍就紧张起来，她张开口，似乎很想辩解什么，但是辩解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夏浅打断了，“我不说，只是因为我懒得说，很多事情我都知道，非常知道的那种。”
“我……”
夏浅微笑着，她的笑容有几分诡异，又有几分疯狂。
这让纪萍感觉到害怕了，夏浅在无限世界就是以疯著称的，这么长时间的正常人生活过去了，似乎也没有让她变得更加正常。
“开玩笑的啦。”夏浅表情一变，又露出一个非常开朗的笑容，“其实我要谢谢你，毕竟你刚才帮了我。”
“不……不客气？”
夏浅说：“还是要客气几分的。”
她这样说，也没有真客气的行动。
说的人就是说说而已，听的人也只用听听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