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坤宁躺在里间的榻上,而谢玙自己同自己对弈,棋盘上摆着星罗密布的棋子,谢玙许久没有落子,管家就这么静静候着。
棋面僵持住,管家的心也跟着吊了起来,他对谢玙是有恐惧的,更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谢玙沉默良久,下定决心落子后才道:“按照顾家的规矩来,不用请客,将赵二东家请来就好。”
管家应了一声,擦擦脑门上的汗水,迅速退了出去。
谢玙依旧为棋而僵持着,一人坐至子时才起身去里间。
脚落在踏板上的时候,萧坤宁猛地睁开眼睛,爬起来警惕地望着她。
那模样像极了兔子盯着觊觎她的恶狼。
谢玙莫名笑了,“赵熙然心思通透,而你的性子却像了洛氏。”
萧坤宁坐起身子,屋内一片宁静,她也跟着安静下来:“我笨是我的事,你为何要来招惹我。谢玙你很聪明,但我很笨。所以你我之间有一道鸿沟,注定无法越过去。谢玙,我曾经喜欢过你,后来渐渐发现你我不是同一处的人。你聪明睿智,甚至有帝王抱负,而我只想安稳度日。”
感情不是一道菜,合口就去吃,不合口就可以放弃,她经历过吃菜的痛苦,就不想去再试试。
菜苦,吃得更多也无法改变口味。
谢玙静默,凝视萧坤宁眼中寂静的海,好似感觉到她心口的死寂。
她在自己的母亲眼中看到过死寂,母亲说她失去了希望,碌碌无为总好过现在的伤心与难过。
努力过的失望不仅仅是失望,还有放弃。
她选择在一侧坐下,想说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出口,想起文与可的警告,舌尖忽而变得苦涩:“萧坤宁,我从未想过做皇帝。你懂过我吗?就像是自认很懂你,可是一点都不懂你。”
萧坤宁:“谢玙,别勉强自己,到时候头破血流的是自己,受伤害的是也是自己,你想做什么就去做,那是你的责任,也是她们欠你的,但是我不欠你。我对文与可是感激,对沈汭是信任,对你不是厌恶,而是暴雨过后的平静。”
谢玙不信:“平静?你平静下来?你的平静让你变得无所事事。”
萧坤宁摇首:“谢玙,你过于偏执,你若放开心怀,放开你狭隘的思绪就会发现你不该禁锢在过去的记忆里,你有为君之道,帝王之能。感情对你来说可有可无,你可以活得更加美好。”
谢玙沉默下来,麻木地回到外间坐着。心口处不疼,就是一阵落寞,人在眼前,但她碰不到。
与过往不同的是她正视自己的心,而萧坤宁却在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