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灯光下，几道人影交错纵横。
林野觉得烟味散的差不多了，上前一步，轻轻摸了下眼前女孩的小脑袋，语气含笑，“现在本事不小啊。”
牧瑶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大有跳出身体的架势，不自觉的想后退一步，但又渴望眼前这种他也许是无意识的温柔，迟迟没有动脚。
尽量自然的伸手把绑着头发的卫衣带解下来，黑色的头发在灯光下映出蓝色的光芒，柔顺的披在肩膀处。
“林哥教得好呀。”牧瑶看着他胸前的领带，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语气多少带了点调皮的意味。
林野闻言低低的笑了声，“我什么时候教你打架了，还学会用美人计了？”说完眼光从牧瑶身上斜移，落在了她身旁的苏以安身上，但很快就移开了。
牧瑶顺着他的目光也落在了苏以安身上，话却是对林野说的：“团队作案，效率更高。”
宋斯年在一旁，冲她贱兮兮的眨眼一笑，颇为赞许的附和道：“妹妹，聪明啊。”
之前他这样喊她的时候，牧瑶没怎么放在心上，也就没注意到有什么，现在听见，竟莫名觉得有点暧昧的气息萦绕，浑身觉得很别扭，还有那么一点点……心虚？
“宋总还是叫我名字就好。”牧瑶挂起自认为最得体的微笑，一句话便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妹妹这个称呼还是等等再用吧。”
宋斯年没料到她会这么说，看着眼前瞬间生疏的小脸，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卡顿了半天，不过好歹在商场摸滚打爬的混了好多年，见过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早就学会了掩藏自己的情绪，很快就整理好自己的面部表情，“好吧，那喊你瑶妹？”
牧瑶好似不再想和他多说，只点点头表示自己同意了这个称呼，没开口说话。
阿嚏。
似是为了应景，深秋的晚风夹杂着宛如刀子般刺骨的凉意，吹动了枝头的树叶，沙沙作响，吹起了大街上零落的杂物，也吹到了他们几个人的身上。
一声喷嚏声仿佛耳边的钟声，一下便惊醒了所有人。
牧瑶看了眼身侧裹着顾怀卿拿过来的外套还明显在发抖的苏以安，转头看向笔挺，脸上始终挂着她暖暖的温柔的笑容，丝毫没有被冷风影响的林野，动了动有点僵的嘴唇，语气略微有点控制不住的抖，“林哥，宋大哥，很晚了，我们先回去吧？”
宋斯年抬头看了下人烟稀少的四周，表示赞同的点点头，“快回去吧，看见你们没事就行了。”
林野站在一边，只是温柔带笑的看着她。
“麻烦宋大哥今晚辛苦过来给保驾护航。”牧瑶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该有的礼貌也没有忘记。
“哎，我说，怎么不谢谢我？”林野适时的插进一句话，调侃的语气，让人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大学时光，那时，他也是这样，用这种语气，活跃气氛，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