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记药膳,怎么样?”谢廷宥说,“简单又好记,一听就知道是谁家的。”
“不行不行,你没听大哥说起吗,这主要是大嫂想开,你这样一取名,不就没大嫂什么事儿了吗?”谢廷昭不赞成说,“要叫也得叫沈记药膳才对。”
“那也不成。”谢廷宥摆摆手,“这以后大哥大嫂的孩子也是姓谢,这样一来这铺子不就断了传承了吗?这个更不好,干脆叫谢沈药膳好了。”
“谢沈?还谢神呢!要是一人名中取一字的话,那比谢沈好听的组合可多了去了。”谢廷昭掰着指头数,“什么廷若啊、安笙啊……诶,你们说叫安生药膳好不好?谐音作生财的生。”
谢承玉听得直摆手:“还是浅白了,也不用总是想着带上名字吧。”
沈若笙也觉得这样直白不太妥当:“给人知道了似乎也不大好。”
曾几何时,商人的地位是很低的,如今虽有提高,跟官家比起来却仍是不大相称,再者,朝中倡议官家不与民争利,是以虽然暗地里都置办产业,却都是交予手下人去做,并不直接接触,免得落人话柄。谢廷安虽然不在朝中,可谢常英这个国公还在,总是要避讳一些为好的。
不带名字,谢廷昭和谢廷宥的思路便一时被打断了,抓耳挠腮地也没想到合适的。
谢廷安一直从旁思索,斟酌片刻说:“第一时间想起的是愈膳坊,治愈之愈,亦是取谐音,虽顺口,但恐有不敬于上的嫌疑,思来想去,或许益食珍更为妥当,一则指明食治有益,二则谐音取名医时珍之名,你们以为如何?”
此言一出,立时得到在场其余众人都称赞。沈若笙来回咀嚼几遍,只觉得越叫越顺口:“益食珍,益食珍,真好,就这个了!”
谢廷安见自己的意见被采纳,亦颇为欣喜:“那这药膳楼的名字便这样定下了,稍后咱们去街上逛逛,顺道找了工匠,让人把牌匾刻出来。”
“嗯嗯,多谢相公!”沈若笙连连点头答应,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谢廷宥也很是高兴:“咱家开了酒楼,那以后岂不是有更多好吃的了?”
谢廷昭一脸嫌弃:“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都六岁了,怎么跟三岁小孩儿似的,就知道吃呐?”
“你……”
谢廷宥正想反驳,忽然外面一直人声鼎沸,声浪传入雅间内,震得他忘了一时要说什么。随后又想起,恐怕是平叛军队经过,立时把要反驳于人的事情给忘了,探着脑袋扒向窗边,往窗外远眺,果然就看见远远的一队人马向着这边儿行进过来,所经之处,百姓夹道欢呼,曜日之下战甲粼粼,分外耀眼。
“看!看!凯旋军师来啦!”双胞胎指着窗外喊,兴奋的声音很快被外面的欢呼声淹没。
沈若笙和谢廷安也向外去看,虽然百姓欢呼鼓舞,军队经过之时却始终是秩序井然肃穆的,为首的大将看上去年岁与谢常英差不多大,尤其面色肃杀,隔得老远就能感觉到他身上的锋利气息。
在这样的秩序俨然中,一个笑嘻嘻的年轻骑兵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他人黑,一笑起来露出两排大白牙,又是在离大将极近的位置,想不显眼都难。
沈若笙注意到了,忍俊不禁地指着他说:“这人看上去可真是太喜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