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领银子。”
暮言抬手指引了蓝衣女子的方向,走来的人却停在了自己旁边。
她扭头看去,是个比自己高了整整一个头的男人,参差的短发在清风轻摆,姿容疏朗,举止从容,穿着完全不是劫后偷生的破烂,倒像哪家宗门的弟子。
“你……”
看着此人,暮言疑惑皱眉,刚开口说了一个字。
那人忽然倾身下来,暮言的眼睫被他额前的柔顺发丝扫过,她闭了闭眼,接着唇上就突如其来地软了一软。
暮言猛地睁开眼。
在她温热的双唇轻啄了一下,南晏就直起腰,站在旁边悠然自得地看着她的脸慢慢涨红。
真好奇她明天醒来,发现梦到自己被他亲了,会是什么反应。
见状身后那几人倒吸口凉气,前面的蓝衣女子却是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
看着此人竟还大咧咧地站在面前,暮言恼羞成怒之下,一道洁白素练倏忽间从身后飞出。
她手都没抬一下,只是对他怒目而视,那素练便通晓心意般,卷了身前的登徒子往外就是狠狠一甩。
看到飘带的南晏还没反应过来,身子被束缚住,一阵天旋地转,就被扔出了几丈远,在花田里砸出一个深坑,摔得五脏六腑错了位。
他咳了口血,撑着一地碎花缓缓起身,刚抬起头,迎面而来的就是那道素练裹携而至的长剑。
那把长剑和昨夜梦中的那把一般无二,贴着漫过头顶的鹅黄花海呼啸而来,剑刃锋利得连三尺外的花枝都能凌空斩断,泛着寒光的剑尖此时正直指他的眉心。
梦里这日正是晴好,微风不燥,花香氤氲,明媚的阳光照在剑上,刺眼得仿佛天光在眼前乍破。
南晏被照得晃了神,她不是凡人吗,怎么能御物……
“哎呀别压坏了我的花花草草呀!”
就在他思索死在她的梦里会有什么后果时,暮言身边的蓝衣女子忽然紧张地飞了来,挡开了那把长剑。
离得近了南晏才发现,这个人竟连眼眸也是靛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