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十一点,陆续有一些宾客离开。

    顾承望送走了亲戚们,心里松了口气。顾家是他大伯当家,几个堂兄姐都格外出色,跟他们待在一起,他说话做事都得分外注意。

    现在总算是不用拘着,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去找傅旻时。

    他在套房楼层漫无目的地转了一会儿,没从来往的人中找到想见的人,侍者们又不能泄露房间分配,顾承望只好抱着一丝希望,回到了宴会厅那一层。

    刚出来,就撞见了一张不讨喜的脸。

    “盛总腿好了?”说的是关心的话,用的是嘲讽的语气。

    盛熙今天手里杵着单拐,乍一看起来,他走路已经很正常了,复古精美的拐杖更像是一个装饰。不过顾承望有特地观察过,这人大部分时间都找机会坐着。

    隔着一座草墙,傅旻时听见盛熙说:“不劳挂心。”

    池星洲望过来一眼,看到对面人将食指竖在唇中,一副听戏的神情,配合地保持了沉默。

    “盛总不是大忙人吗,怎么还不下船?”

    “关你屁事。没断奶的崽子,大人走了,你飞了?”

    顾承望被戳到痛处,语气挑衅:“哦,难怪,盛总户口本上就一页纸,你要走了,没人负责攀星幕这棵大树了。”

    “顾承望,你舌头不想要,可以留给有用的人。”

    “这话原样送给盛总的腿,你还是小心点,下次你再招惹他,折的可能就是第三条了。”

    傅旻时拿他们的吵架下酒,寻思顾承望不愧是表面君子私下混子,这话换了盛熙还真说不出口。

    “就凭你?”盛熙冷笑。

    “哪儿用得着我?”顾承望淡定,“盛总,你不会还天真的以为,傅旻时还是以前那个傅旻时吧?不过,我很乐意盛总去欺负他一下,毕竟我想看你倒霉。”

    说完这话,顾承望环顾一圈,见侍者都开始收拾宴会厅了,觉得傅旻时在这里的可能性不大,便下了楼。

    盛熙顿了一会儿,也从另一侧下了电梯。

    世界清净了,傅旻时看了眼对面的杯子,这人选酒选得豪迈,实际上还真没喝几口,反倒大半酒水进了自己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