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在对面女人抛来的冷飕飕的眼刀子中,向锦还是屈服了。
她一只手颤巍巍地拿起餐盘旁的叉子,叉起一片肉,视死如归地往嘴里送,看起来很有一种壮士断腕慷慨赴死的悲壮感。
对面女人瞅着她这没出息的样儿,一时气极反笑,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然而在看到接下来那人表情的极剧转变时,她又松开了眉头,双手抱臂靠在沙发上看着对方的吃播表演。
天啦噜,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酱肘子!原本感觉自己快要狗带所以心灰意冷的向锦在尝到一片肉片后如是想。果然这就是资本的力量吗,有钱人家连酱肘子都比饭店里的香……
她啊呜一口吞掉嘴里的,接着又动作迅速地叉起第二片第三片,没多久就把一盘肉吃得干干净净,连汤汁儿都没剩下。
看着手里空荡荡的西餐盘,向锦打了个饱嗝儿,恋恋不舍地看着刚才那个保镖面瘫着一张脸走过来将其收回的身影,心想着……还有没有下一份。
正回想着方才入腹的美妙滋味,却突然听得一声冷淡的轻咳声,她满脸的陶醉僵在脸上,这才想起自己正处于被人绑架的“危机”时刻。
卧槽,怎么又得意忘形了呢,一口吃的就把自己给卖了。
向锦急忙收敛面上的表情,咳了咳,一脸正经地缩在椅子最里头的位置向对面的人请示道:“大姐头,我吃好了,有,有何吩咐……”
看到她壮胆不成反露怯的模样,女人终于笑了,就在向锦又一次没出息地沉浸在她的盛世美颜中时,大姐头红唇轻启,轻飘飘抛出三个字。
“写。”
嗯?
向锦以为自己听错了,眯着眼再次确认了一遍,却听到一个一模一样的回答。这个认知委实有点难以消化,她愣了会儿,复读机般地回应道:“写……写?”
那人点点头,向锦便听其身后保镖冷冰冰说道:“向锦,98年生人,今年23,T市本地人,家住xx区xx街xx小区23楼,爱吃酱肘子……目前从事家职业,出书三十五本,皆以诙谐逗乐为主,自发表后广受读者好评。”
那人就像个莫得感情的汇报机器,面瘫着脸说完后就主动归到队伍里,徒留向锦缩在椅子里一脸风中凌乱。
怎么说呢,当听到黑衣保镖口中有关于自己的一切信息时,她都惊呆了。现在都这么和平的法制社会了,居然还有这种操作?跟演谍战片似的。一想到自己的隐私就这么暴露于人前,她就感觉贼尴尬,尴尬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自己几岁尿的裤子,几岁跟人打架,或者几岁暗恋校花结果送情书时却被人截胡的事,居然都被他们翻了出来,向锦觉得,就算调查间谍都没这么详细的吧。
前两个还好,最后一个涉及到性取向的不能轻易示人的个人隐私被那么大咧咧公之于众,这种感觉是真的不咋地。看着全场诸人面无表情的样子,向锦微不可察地轻哼一声,总觉得他们肯定是在暗地里歧视她。
羞耻之余,不由就有些恼羞成怒。她就是同性恋怎么了,可她又没招谁惹谁,就算是高中时那场唯一的无疾而终的暗恋,她也从没说出口让人家暗恋对象为难过,顶多失恋后在某某文学城上写YY一下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