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正院。
“太子殿下去了董氏的院子,不到一刻钟时间就出来了,脸色比进去的时候还黑,听下人传来的话,怕是又发了一通脾气。”
常月凝把最后一把鱼食撒到水里,看着水中锦鲤争先恐后地抢食,嘴角一扯嗤笑一声,“鱼都知道只有拼尽全力才能抢到鱼食,大臣不满他也不想着反思自己,到现在也就只能找个女人发一顿脾气了。”
嬷嬷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殿下,好歹也是太子殿下,您的夫君,这话您心里想想也罢,说还是不要说出来了。好歹给太子殿下留点面子。”
常月凝闻言轻哼一声,“他的面子可不是我给的,是要他自己挣的,我心里不痛快,怎么还说不得了?”
嬷嬷:“······殿下您开心就好。”
“走吧,我去看看尧儿的功课。摊上这么一个爹,真是委屈他了。”
嬷嬷:“······”
宗钰站在院子外头,看着亭子里自己的太子妃跟下人你一眼我一语,把他给挤兑地什么都不是,脸皮一时间又青又红,捏紧了拳头咬紧了牙才克制着自己没发出声音来。
“殿下?”
随行太监这会恨不得眼瞎耳聋。
宗胥深吸一口气,看着人已经走了,“你回去跟母后说,太子妃近来身子不适,不能进宫觐见了。”
随行太监忙不迭应了声“是。”
明德帝的算盘注定打了个空。
有时候不得不说人跟人之间的差距就是这么大,太子这些天的努力最后只得到一个‘画虎不成反类犬’的评价,明德帝在养病的时候听到差点没忍住又吐出一口血来。
他身心俱疲之下,终于有点想要认清现实了,“尽忠,你说朕的决定,是不是真的错了?”
尽忠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只能斟酌着小声回道:“回陛下,您的初衷也是为了平衡朝局。”
明德帝叹了口气,“太子从小身为嫡子,这一路走来都是顺风顺水,越王从小生活在冷宫里,倒养成了一副坚韧性子。他们两个经历不同,现在可见一般。朕真是后悔啊!”
尽忠躬了躬身。
到底是因为防着太子成长起来威胁到他的皇位没给他足够磨练自己的机会而后悔,还是早知越王有这般才能却还是给了越王出头的机会而后悔,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