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宁沅一时间不知道该说这酒吧是闲情雅致,还是该说是张冠李戴,不伦不类。
一个酒吧,装潢完全是循着富丽堂皇着来,没有一处不透露着现代风。可偏偏这酒,啤酒用红酒杯,白酒用了青花瓷茶盏,和上好的红酒香槟摆在一起。
况且,放眼望去,这白酒桌上就他这一杯。
先前阻止他的老总见他端着茶盏不松手,便顺嘴解释道:“这酒是给那些羊喝的,一般用不上,都放着当做摆设了。”
羊是他们这酒吧的行话,就是些初来乍到的小姑娘小伙子,容易被人哄骗的那种。
陈宁沅应酬不断,这方面的事也多多少少知道一点,恍然听见也没有多惊讶,只心里有些反感。
不过这会儿陈宁沅也没什么心思惊讶了,他平日里饮酒少,猛地闷下这么一口烈酒,等胃里烧过,整个人就开始头晕脚轻,手上有些不稳。
他忍着难受起身大刀阔斧地往洗手间去,面色阴沉着,也没人愿意上前触霉头多问什么。
刚关上洗手间门,他就毫无形象地两手撑在洗手台上,借着力支撑身体。
微信不停响着,又停了下,换成了语音请求,声音更加聒噪了。
陈宁沅酒劲上头,完全想不起自己之前在做什么,只不耐烦地拿起手机,“喂?”
电话那头还带着点风声,紧接着便响起道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你在哪儿?”
七年时间,已经足够让一个人改变,封渔也不例外,包括她声音也变了很多,当初青涩高挑的少女音变得成熟许多,乍一听不熟,但若是细读,还是能听出不少相似之处。
陈宁沅呆住,突然间不会说话了。
封渔又喊:“还在吗?”
电话那头僵硬着脸说出个地址,语气中有些不易察觉的慌张和期待。
封渔利落地挂了电话,拽着不大不小的行李箱抬手就在马路边上拦着了辆出租车。
在酒吧,很好。
她气势汹汹地赶过去,到了酒吧外面反而近乡怯情,气焰瞬间落下去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