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将你接回宫。又加以册封。看在旁人眼中是极致的宠幸。可朕心里却清楚。当真是……委屈了你。”
突然听见康熙沒头沒尾的这一句话。怀袖一时想不清明。正垂眸思索时。下巴却被康熙的手捏住。怀袖还未反应过來。康熙的唇已覆上。
浓浓密密地反复啃噬。如他在废殿时。应召回宫的前一夜……
怀袖的脑子又被翻搅成一锅浆糊。只依稀记得他将她横抱起时。坚毅的下巴蹭着她的侧颊。隐约说了句:“朕既接你回了宫。便绝不令你受半分的委屈。”
这一宿。康熙仍是格外温存。至怀袖香汗落了一枕。那只伤着的手却是一次都沒碰着。
康熙倚在床头歇息。指间仍缠绕着怀袖的一缕墨缎青丝。淡淡道:“等忙过了这阵子。朕带你去南苑住段时间。哪儿虽沒这儿的馆阁宽敞。却比这儿暖和。雪景也甚美。还有一园你最爱的素心梅。”
怀袖有些累。正闭着眼养精神。康熙那句“忙过了这阵子”豁地将她点醒。
疲惫顿时全消。怀袖撑着身子望向康熙道:“臣妾听闻万岁爷这阵子日日将裪儿宣入昭仁殿。却不知所为何事。”
康熙拥着怀袖的肩膀。笑道:“终于还是憋不住了。这会子才问。朕以为你这做额娘的。当真将裪儿的事儿全丢开手不管了呢。”
怀袖拍开康熙搂着搂着就开始不老实的手。嗔道:“能怨我么。自从你一进门。何曾令我闲着。”
康熙却又欺身过來。在她耳珠旁亲了亲。手臂稍一用力。便将怀袖整个人端放在胸口。笑道:“既然沒闲着。咱就再忙活一阵子吧。反正夜还长着呢……”
怀袖却翻身滚向床内侧。手撑住康熙跟过來胸膛。笑嗔:“万岁爷不兴打岔。好歹告诉臣妾这几日裪儿究竟闷在昭仁殿作甚。也让我这做娘的心里有个谱。更何况我听闻同往的还有张廷玉。他可是个分外忙的人物。万岁爷就算行行好吧。”
怀袖说话时。还十分讨好地在康熙侧颊亲了一记香吻。腰却顺势被康熙揽住。
一串浅吻细细密密地落在怀袖的前额。鼻尖。康熙声音略有些低哑。是怀袖十分喜欢的那种深沉中带着有点坏的慵懒。答她的却是:“祖制有律。后宫不许干政。”说完。又欺上來将她的唇封住……
怀袖嘴被封着。心里只咒那该死的祖制。
一隔数日。怀袖仍日日听闻康熙将裪儿传入昭仁殿。有一日晚间。裪儿竟还留宿在了昭仁殿对面的弘德殿中。
隔日。怀袖令张保传了小韭來问话。小韭说万岁爷已令宫人将弘德殿整理出來。专门辟出一间寝宫。只为预备着小主子回的晚了留宿其中。
这下怀袖当真是坐不住了。这几日。她已多少听闻宫中有风闻。说康熙如今已着张廷玉教胤裪如何看折子写奏章。不久或要废储立新。
晚间。怀袖亲手磨了一份杏仁酪。领着银铃儿行向昭仁殿。才走至殿门前。迎面正遇上李德全由内出來。手中还托着一方碎了的双龙戏水青石砚。
见着怀袖。李德全立刻上前叩头请安。怀袖看了眼那托盘中的砚台。见竟是康熙平日常用之物。便问:“里头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