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外城,一白衣女子头戴斗笠腰间佩剑骑马疾行,马蹄后尘土飞扬。
行至一家驿站,招呼几句,伙计急急牵了马去后面饮水吃食。
白彡梨解下斗笠,眉间带着倦色,眼睛却明亮,抬声追道,“劳烦,我加钱,劳烦喂些好草料,马儿累一路了。”
伙计眉开眼笑应了,连连保证用的是上好草料,全是新鲜嫩叶儿没一点杂秆。
另有伙计捧上热手巾和茶水点心,拿了水囊去打水。
白彡梨随意擦了手脸,拭去灰尘,一双美目愈发神采奕奕。
店家的夫人在外面帮忙,这会儿闲下来坐在一旁,抱着襁褓中小女儿轻拍着哄。
白彡梨没忍住多看了两眼,妇人察觉到她善意的目光,笑着将女儿抱近了些坐下,轻轻道,“才六个月。”
白彡梨含笑点头,凑身看了看孩子的小脸,眼中带着羡意,温声道,“长得水灵,是个好孩子。”
“借你吉言,”妇人爱怜地贴了贴女儿的小脸,“只求她平平安安。”
白彡梨眸色一软,
妇人又问,“侠女这是去京都?”
白彡梨摇头,“去阳城。”
两人闲话几句,她的饭菜上来,妇人恐打扰她用饭,笑笑抱着孩子复又坐回窗边。
这顿饭吃得颇有些食不知味,白彡梨的目光总往窗边飘。
她和丈夫常晧曾有过一个孩子,尚不知是男是女时可惜没能留住。
那一夜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火光滔天,常晧遇难常家落入贼手,转移途中她得此消息悲痛欲绝小产,结果失去了两个世上至亲至爱之人。
白彡梨苦笑垂眸,筷尖在白饭上压了压,专心用饭。
她风尘仆仆赶去商城,从一旧人那得了常晧生前的佩剑,名为掠影。
江湖儿女兵器千百种,白彡梨喜短刀,但常晧去后她一直习剑,为的就是在收回掠影后不至于让它藏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