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荡着身体,晃晃悠悠的三叔洒然道:“我是酒醉心明。你小子故意拦住了我,特意说了这话,是说笑话吗?”。
“那我走了。”苟儿不敢多辩,一转身撒腿就跑。
“这小王八,他无端端的说三爷作甚?”三叔瞪了远去的背影一眼,也不禁有些嘀咕,说了好些话觉得口渴的很,也径自走了。
远处的苟儿躲在墙角,恨恨的盯着他,骂道:“糊涂蛋,我怕你戴了绿帽子。哼!倒说我多事?不识好人心。”
要不说小孩子的直觉往往很灵,徐灏虽说没有勾搭三婶子的意思,可他身边那么多女人,又和沐青霜萧雨滢等外头的女人来往甚密,在苟儿眼里就是天字第一号的大色狼。
其次三叔成天不着家,家里就漂亮媳妇一个人,难保周围没有见色起意的男人,而且三婶对每个人都和蔼可亲,这让苟儿无法忍受,就想点拨下三叔,这样三婶自然再不敢和其他男人说话,除了他之外。
第二天,徐府外书房,徐灏指着空碗,对随着他出来的兰春说道:“把碗给送回去,不能让人家自己来取,没礼貌。”
兰春眨眨那双‘天真’的大眼睛,出去叫来苟儿说道:“你送过去,就说多谢了。”
苟儿灵机一动,就想着讨好三婶,说道:“拿个空碗送过去,怪不好意思的,怎么也得送点回礼吧?”
“这里哪有女人用的东西?”兰春不乐意了,回趟稻香居你知道有多远嘛?
苟儿笑道:“屋里有驱蚊虫的香花露水,今年姑奶奶特意送来的新样式,这都是女人很爱的。”
兰春说道:“都是用残了的,怎么好拿去送人?”
苟儿说道:“就说你用的,自己用的送人才见得珍贵。对了,把你那块香胰子也送她好了,我见没怎么用呢。”
“好吧。”兰春年纪小也不在意,进屋就把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花露水拿走了,徐灏耸了耸鼻子也没敢问。
花露水和香胰子都是红叶的作坊出产,经过十年来的更新换代,成品已经有模有样了,很像雕牌洗衣皂,四四方方几乎没什么杂质,有各种香味,深受广大妇女同志的喜爱。
苟儿揣着两样礼物,脸上不住地微笑,脚步生风的往三叔家走来。
三叔每天的工作就是帮着管管马厩等地方,巡视一番禀告管事就完事了,是以有大把的空闲逐日上街闲逛。不是小赌吃茶打屁就是找人喝酒,每天的早饭多半在家里吃。
苟儿拿着空碗进了家门,不见三叔在堂屋里,知道八成昨天又醉了还没有起床。
三婶用枣木的梳头盒子放在板凳上,对着梳头盒子上的镜子,抬起两只又白又嫩的手臂,正在挽头上的圆髻。
挽到了一半不能停止,她抬了抬眼睑,动作不停的笑着说道:“多谢你送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