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律师不敢吭声,王秘书吓得端着茶水咖啡不敢靠近。
投鼠忌器,赵柏鹤抹了把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让律师们继续工作,自己去第二会议室处理那群闹事的。
“我说大侄子,我们可是百分之百的信任您啊!但您不能区别对待拿我们当垫背的呀!全家人都靠分红吃饭呢!”一个戴着三根钻石戒指两对儿翡翠手镯,裹着厚厚的淡绿貂绒皮草的三角眼瘦成猴儿的丑陋贵妇人尖利的声音几乎刺破天花板。
西装革履,抽着雪茄的中年老男人,叼着烟,懒洋洋的靠坐在那里,不嫌事儿大,故意拱火,邪笑:“赵董,散户小户的钱也是钱,董事会我们无权参加,理赔也无权参加,既然这么看不起我们,那干脆我们都退股好了?”
“四叔说得对,分钱我们最少!现在破产清算了,股票也跌破了!赔偿没有我们的份儿?!凭什么?!我要退股!退钱!!表弟,快退钱!”一个肥头大耳还穿着白色西装的青年,揽着哭哭啼啼的老婆,抱着个咬着奶嘴儿的婴儿,拍桌子叫嚷。
两个长得一模一样倭瓜脸盘子的女子,穿金戴银,裹着厚重的羽绒服,跑起来虎虎生风,直接把退股申诉拍在赵柏鹤面前。
赵柏鹤坐在老板椅上,优雅的翘着二郎腿,背脊挺拔笔直,修长粉白的手指敲了敲桌面,只听“咚咚咚”三下,猩红的眼眶挤压,金棕色豹瞳如一把利箭阴森的射向众人,赵良栋感觉背脊发麻,不敢再叫好,取下嘴里的雪茄,悻悻的不敢再多说话。那两个女子也鸟悄的后退了,会议室一片安静。
“你们算我赵柏鹤哪门子的亲戚?这么多年,给你们的分红超过你们投入的十倍百倍都有了,念在你们老爷子的份儿上,同宗的份儿上,带你们赚钱,一个个还真他妈把自己当回事了?”赵柏鹤厉声问。
“他四叔,大表弟这话说的太难听了,这么多年,两家老爷子也处的和亲兄弟似的,这话太伤人,太压人了,您不管管?”赵亚东不敢和赵柏鹤对线,心虚的冲着赵良栋大叫。
赵良栋可算是抓准把柄了,一脸为难心软的左右安抚:“看你们说的,柏鹤他刚刚掌管集团,最近我大哥的事,你们也都知道这……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接着又装模作样的训斥赵柏鹤:“侄子,这可是咱们家族事业生死存亡的关键时期,可不能自家起内讧,不认亲戚,否则,不说老爷子动怒生气伤身,我这个当叔叔的,也不能允许你放肆!”
赵柏鹤伸出一根细长雪白的手指指着赵良栋,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满脸讥嘲:“你哈哈……”
现在的赵柏鹤,私人感情,除了岳霆以外,其他的都无暇再管了,区区艳照而已,就算是光屁股,他也不在乎,现在破产清理可以说是乱成了一张蜘蛛网,他必须用全部精力用最快的速度处理干净首尾,樊局那边压力也很紧,留给他的时间不多。最可恨的是,家里这边,几个婶婶也是没完没了的打电话,来公司骚扰。四叔赵良栋还不断的给他找麻烦,他也知道赵良栋是借机想要黄河实业集团的实股,想要进董事会,自从他爸变成植物人,他四叔,他二叔,两个婶子,还有从老家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远房亲戚就没消停过!
“好,你们退股,一个个登记,我会派律师接待你们,签订合同,当初你们投了多少钱,一分不少的还给你们,我赵柏鹤最不需要的就是只能同甘,不能共苦,在危急时刻还背后插刀,起哄闹事的白饭硬吃的亲戚!”赵柏鹤柳眉一挑,歪嘴笑。
这下全体哑然,几个叫嚷最凶的“堂哥堂姐”全都歇菜了,齐齐看向赵良栋。
更有甚者,心虚喃喃的问:“今年的分红是不是就没我们的……份儿了?”
赵柏鹤阴鸷的眯着眼,看她:“去问法院要呗,我在那儿等您。”
那人吓得不敢再说话,心里很后悔,恨恨的瞪了一眼赵柏鹤。
赵良栋也傻眼了,他被这种看蝼蚁般的眼神刺激到了,他本来以为赵良濡是他大哥,一直压着他,终于变植物人了,他终于能出头了,能慢慢掌控集团,破产清算也能保留不少资产,以后赵家家族企业都靠他,结果赵柏鹤这小子这么绝?!居然想踢他和这么多人出局?!
气不愤,赵良栋冷笑:“柏鹤啊,不是四叔说你,我们这些小股东退股,钱可不是几十年前的数额了,一口气撤股,对集团破产清算的影响,你不会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