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药房门口的熙熙攘攘的过客,如钢铁森林中穿梭的灰烬,来往于阳光与大厦构成的囚笼中。
每个人的脸都挂着麻木与焦虑,路过小中介时,没人投去“诧异”或“恐惧”的视线。
又是幻觉?
急于寻求答案,白岐玉拉了一把张一贺的袖子,指尖微抖:“你看那个人……”
张一贺很好脾气的弯了弯腰,朝着白岐玉的视线望去。
“那个小个子?”
“你没觉得他不对劲么?”
“你说衣服?应该是个职场新人吧,借别人的穿。”张一贺意味深长的深深看了他一眼,“以貌取人可不好。”
“但……”
白岐玉的声音戛然而止。
重新抬眼看去时,小中介一点“异状”都没了。
过度弯折的脖子,是洗的僵直的高领衬衣。蠕动起伏的液体四肢,是过长的袖子裤子盖过了手脚。
正如张一贺所说,他只是穿了过大的、不合体的旧西装而已。
二人聊着,小中介一抬眼也看到了他们。他不确定的挥手:“是白先生么?”
——
白岐玉之前咨询的天合小区,是个比较新的楼盘。很摩登简约的设计,前后共四十栋楼,有两个户型在寻租。
家具齐全,隔音也不错,可惜,白岐玉仍不满意:两家全在背阴面,而他受够这种“阴恻恻”的房子了。
一圈跑下来,又是介绍又是推销的,小黄脸上全是汗。脸浮白犯肿起来,像泡涨的尸体,却偏要带着故作老成的笑。
放在平常,白岐玉是不会与这种令人不适的人打交道的,可为了搬家,他必须忍着。
“白先生,要不咱再去看看御金源?那边儿也有几家在租。不远,就几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