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棋傅并不多停留，他扭头往反方向走，邱赫在他身后突然道：“若你再见到唐牧游，别告诉他。”
“好。”洛棋傅偏头道，“我会保密的。”
“相信我，我们会再见的，邱赫。”洛棋傅戴上了蓑帽，轻声道。
邱赫听得一清二楚，他也道：“希望不会有那一天。”
洛棋傅走了，邱赫在原地站了许久，突然，他扭头对着一棵树咳嗽，他冷静地取出一块手帕，捂着口，直到他不咳了，他取下手帕，那上面是一片鲜红的血迹。
他靠在树背上，从腰间取出一块虎头符，此刻上边微热，传出阵阵暖流，甚至逐渐有些烫手，他自嘲地勾了勾嘴角，“一堆破事，真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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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牧游见到韦开克的时候，韦开克正用一种别扭的姿势对着他，他一只胳膊缠着白纱，另一只手扶着涨的老高的肚子，好似八月显怀的孕女，他心里觉得好笑，面上却不显，只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韦开克阴沉着脸——是痛的，他唤唐牧游来，交给唐牧游一堆杂事，第一项便是到各家回收阎魔娘娘像，关于这个决定，唐牧游并未多问，即便问了韦开克也不会回答，何必多此一举。
镇里超过五百户人家，回收不是件易事，并且是个气力活，韦开克嘱咐他：“不可大张旗鼓，必须私下沟通回收，原因你自己编一个，若是他们不交，你，你便去偷！”
这便是做贼的意思了，唐牧游思考片刻后道：“不能直接偷吗，交涉完再偷岂不是暴露自己？”
韦开克也思考片刻，“我们教回收自己的东西为何全部靠偷，这不是做贼吗？”
唐牧游不知道该不该为他的觉悟而感到高兴，“为何不能鼓励他们主动上交。”
“如此兴师动众要是被人发现了怎么办！”韦开克不满道。
“……”
两人同时沉默了，韦开克对着他包的跟粽子一般的手臂诶哟叫唤——他年纪越大，也变得更加挑剔不满了，韦开克胳膊又是一痛，他嚷嚷道：“那你说怎么办？”
唐牧游颔首，“直接偷吧。”
韦开克眼睛一瞪，唐牧游换了个说辞：“直接拿走，到时他们过问起来你再编个其他理由，也免得浪费口舌。”
“就按你说的办吧，等等你拿个名册走，带几个人一起行动，最好能在这两天办完。”韦开克烦了，摆摆手打发唐牧游离开。
五百户人家，唐牧游在心里暗暗估算，口上“嗯”了一声，扭头便运气轻功去了一个大院，他从韦开克的人里调了五六个人跟他一起，将名册摊在桌子上，他手指压在那五百户人家的记载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