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在松烟与苏靖的陪同下来到了淮阳王景熙的书房。
苏靖到底不忍让李瑾非更多的精神在其他不重要的事情上,却也不想让李瑾再经历刚刚那般危险的境地。因此在确认李瑾安全抵达淮阳王的书房,并周围没有什么一样后,才在李瑾耳边小声知会。自己去解决之前景钰与老王妃那边的事情,李瑾点头默认了苏靖的计划,便独自一人去了书房。
此时李瑾正端坐在淮阳王景熙书房的云案前,桌上的焚香还是混着药香的檀香味道。只是此刻不知为什么药味儿尤其的浓郁,李瑾甚至觉得已经能通过嗅觉感受到嘴中不时泛起的苦涩。
景熙端着刚刚亲手沏好的茶水,在李瑾身前斟满一杯后,笑道“若是不习惯这味道,咱们可以换个地方谈。”
之后用询问的眼神看中的李瑾,似乎真的是在等着李瑾的回答。
“不了,谢谢王爷的体谅。王爷……”李瑾放下手中温热的茶杯,原本打算说的话还没出口,便被李瑾截在中途。
从进屋起,李瑾便注意到了此刻景熙的面色,比之上次见面时又苍白了许多,而原本就淡比花瓣的唇色,此时更是多了一丝的紫气。配着这满屋浓郁的药香,怕是这段不常的时间内,他身边有了什么变故或忧心之事吧,否则怎会导致病情又有了这样大的起伏。
只是李瑾对医术也只能说是一知半解,淮阳王府中的杏林高手也一定如云似海,延医问药的事情自然轮不到李瑾来说。可看着此时越憔悴的面容,李瑾觉得自己有些要的话便如鲠在喉,难以吐出,却又无法咽下。
景熙看到面露犹豫神色的李瑾,并没说什么,仍然和煦的笑看着李瑾,等她将话说完。
似乎是为了打破此时略显尴尬的氛围,李瑾并没让景熙久等,又接着说道。
“王爷,今日邀我过府,是为了印信的事儿吧。”原本是问句,但李瑾却用陈述的语气说了出来。
景熙拿着茶杯,隔着云案安坐在李瑾的侧面。听到李瑾的问题,似乎有些惊讶她开口最先说的是这件事儿。之后温和的开口道“的确,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为了府中的印信保密安全考虑,再者似乎家妹与李小姐缘分不浅,所以今日才冒昧将你请来府上。”
李瑾点头,表示理解,之后没让淮阳王继续说下去,插话道“王爷大可放心,李瑾并没想用这印信要挟淮阳王府,这次过府也是为了将其归还,只是此刻因为落水,那拜帖上的字迹,印信图章怕是已经消灭的干干净净了。”
李瑾笑看着景熙,她在离开李府时,将自己的秘密都藏到了父亲书房的暗格内。此时看来这样心血来潮的打算却是十分有必要的。在李瑾清醒后,现自己所着衣服从里到外全部都换过一边后,便在心中由衷的这样想到。其实最开始李瑾只是因为要将淮阳王府的印信拜帖安放在哪里十分头痛,又不想将其与自己的其他秘密混在一起。
所以才只带了那拜帖来王府,此时看来这是一个太正确的决定了。因为衣服换过,李瑾很肯定,那原本就输于王府的东西,此刻一定也在景熙的手上了。
果然,对面笑的温和的人,听到李瑾这样的话后,点头承认的十分大方,“的确如李小姐所料,您带来的那封拜帖上的字迹大部分都化掉了,只是王府的因袭哪里是那么容易便会消失的?”说完便不再在这件事情上纠结。
“本王在这件事上,要多谢李小姐的坦荡与守信。”说着诚恳的对李瑾拱手为礼。
李瑾大方的受了这一礼,这也是她受之无愧的。
“哪里,这是盟友间最低限度应该做的事情罢了。只是此刻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要王爷助我一臂之力。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李瑾表情一派闲适,但心中其实也有些打鼓,不确定对面这位心中做的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