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来,李辉除了去拜访过自己曾经的上司,原戍北大将军葛城老将军外,只与来这别院看望自己的赵尚书,见过几面。
虽然皇帝解除了自己的软禁,可现在京中形势微妙,而李辉的处境偏又对这境况有左右的能力。为了不节外生枝,李辉便耐着性子在这小院儿里安分守己的呆了起来。且从宴会回来后,便下令闭门谢客,若非赵尚书是自己的老上司,李辉也不打算见的。
让别人吃闭门羹倒没什么,只是这赵尚书与李辉间的瓜葛却是不浅,因此打死李辉他都不敢给自己这位恩师,上司,更像是自己父亲的老尚书吃闭门羹。
赵旬是李辉在京师时的顶头上司,而李辉又是这么个散漫游荡的性子,在禁卫军时可没少给赵旬这位上司惹麻烦。
奈何李辉的能力、人品又着实让赵尚书另眼相待,所以次次都替他收拾残局,而事后的教训也大多是板子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多年相处下来,两人间除了上下级的关系外,相处的更像是亲人。
而此次回京,两人除了宴会前的匆匆一面后,便再没机会相聚。见过葛城将军后,李辉更是开始闭门不出。如此一来,一般人要想见着李辉一面便难上加难,而那些锲而不舍的人便只能登门拜访,有一些仗着身份特殊非要让门房去里面回禀的,更是至今没一个成功见到李辉的,所以执勤的侍从便也都散漫起来。
因此老上司登门时,不仅被百般阻挠,最后还被晾在寒风里多时。这也是因为李辉的一众随从都是从北疆带回京师的,没人不清楚李辉与赵尚书间的渊源,也就没能第一时间便将老尚书请进府内。
如此一来,在寒风中等了一刻钟的老尚书自然是满肚子怒火,好在李辉得到姗姗来迟的禀报后,立刻从府内窜了出来,又是赔罪又是劝哄,好不容易将自己这位老上司的胡须捋顺了,这进门后赵尚书还不忘挤兑李辉道,‘京中难得的闲云野鹤啊,国库的蠹虫。’
不过李辉看在老尚书为自己带来的美酒的面子上,决定忽略这句评价。
不用上朝,不用去校场,甚至连半分公务都没有,这样逍遥的日子李辉虽然过得十分惬意,却也实在无聊。
每日除了晨起时,在自己起居的小院子练一套拳法,剑法外,便是百无聊赖的在花园闲逛,或者在书房看书。几日下来,李辉闲的都快撞墙了,恨不得把自己心得的宝马,牵来在后院那花园里溜溜。可不能纵马驰骋对于李辉来说,骑上去反倒会更难受,所以这念头也只是在脑中一闪而过。
这日卯时末,李辉刚刚练完每日的晨课后,进来收拾东西的,李辉的贴身侍卫缙云便提醒道“将军,今日您还去赴约吗?”
李辉被问的一愣,下意识的说道“我不记得最近有和什么人约过见面啊?”
“您忘了吗?就是那日皇帝为您接风时,宴会后您让我去送的密信。”缙云有些诧异的道,自家将军何时这样健忘了?
李辉听到密信两字更是一头雾水,他只记得自己给皇帝写过密信,何时还给别人传过密信?
缙云看李辉还没想去,又补充了一句道“就是咱们进城时那个女扮男装的小姐,您还准备去赴约吗?”
听到这句,李辉才想起那个在宴会上不仅没回报自己援手,反倒给自己留下份‘大礼’——现在自己手上还留有一排清晰的牙印的人。
李辉当初看她失魂落魄的离开座位,幽魂一样的要消失在庭院的一角时,心中实在放心不下,便让自己的侍从去一看究竟,并传话五日后为她解释,这也是为了让她安心修养的关系。
其实,就李辉在禁卫军中那几年接触的皇家中人,以及对他们平时的性情行事的观察,宴会那晚的事情,不过是类似争风吃醋的副产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