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斯年的承诺太重了。
他看着怀里笑眯了双眼的少年,用鼻尖蹭了蹭少年柔软的额头，眉眼在笑，一颗心却不住地沉了下去。
办出院手续的时候，慕斯年特意询问了关于心脏移植的事情。
“他这种情况,移植也不能用克隆心脏,”听到心脏移植,医生直接将最优选择排除,“他的基因有缺陷，克隆的器官还是会有一样的问题，只能尝试移植健康的心脏。”
慕斯年眉头蹙着，眉心有一道深深的纹路,他低头看着于归的诊断书,“我想签署器官定向捐献同意书。”
医生顿了顿，“先做个配型吧。”
慕斯年道，“我不想让他知道。”
医生叹了口气，“了解,你只要跟他说来做个体检就行。”
于归莫名其妙地被慕斯年哄着去抽了一管血,用棉签捂着针口回到病房，一脸茫然，“为什么还要抽血？体检不是做过了吗？”
“重新检查一次，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并发症。”慕斯年将一枚削好的苹果塞到他嘴里，“让我少担心点吧,郁哥。”
于归叼着甜甜的苹果,从眼角抛了个小眼神，“哼哼，放心，郁哥身体好的很,包你满意。”
这话实在是太过挑衅了。
慕斯年慢慢地抬起眼。
于归坐在病床上，穿着一身宽大的白色病号服，他光着脚盘腿坐在那里，啃苹果啃得正香，苹果的甜香味和少年身上淡淡的奶香味缠绵撕扯，变成一种独特的，让人沉迷的香甜。
慕斯年的目光轻轻描过少年坏笑的异色瞳，缓缓滑落至领口。
病号服本就松垮，于归又穿的吊儿郎当没个正形，领口被扯到锁骨下，露出锁骨上那颗红色的小痣。
奶白色的皮肤上，那颗小痣红的触目惊心，仿佛一粒火星倏地跳进眼睛里。
慕斯年被烫了一下。
于归顺着他的目光低头，嗤地笑了。
“好色气，”于归用指腹蹭了蹭那颗红痣，“好看吧，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