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机新闻主持人的话他几乎没怎么在听,却忽然又想起了那天谢文谦说的话。

    ‘你还没开窍吗?’

    这句话再一次在他脑子里回响起来,然而现在的他就和当时一样困惑,可谢文‌谦那时却一脸“你果然就是个傻的”的表情,并且还很淡定的说,“这种‌事必须要由自己发现比较好”,来回应他。

    发现?发现什么?

    卓阳冰有点在意他说的话,而且他也觉得自己可能忽略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只是他还没察觉到而已。

    这种‌感觉特别糟糕,就像是有什么东西不在自己掌控中一样,而且别人都发现了,却都不告诉他。

    卓阳冰一想起谢文谦当时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就不爽,总觉得他拿自己真的当傻子。

    他在这边莫名其妙的生‌闷气,而颜随原已经快到家了。

    “师傅,我就在前面下,请您把我放下来吧。”颜随原看了看路况,指着街角对他说。

    陈师傅依言把车停了下来,“要是回来了就给我打电话,我随时等你。”

    毕竟他是被卓先生‌吩咐只跟着颜随原一人的,陈师傅当然要顾好他。

    “好的,谢谢师傅!”颜随原关上车门,原地理了理自己的衣着,这才继续往前走。

    不过他没有急着回家,而是拐了个弯先去了银行,从自助提款机上提了些钱出来,步行十分钟到家。

    他才刚到自己单元楼下,就看见自己的姑姑已经到了,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乐呵呵的跟邻居们聊天。

    见他回来,姑姑眼睛一亮,扯着嗓子喊:“原原回来啦?”

    “姑姑。”颜随原笑着跑过去,自觉的从她手里把东西接过来,和邻居们道别后带着她上楼,“你来之前怎么也不打电话,等了很久了吧?”

    上楼后,颜随原关上门立刻去厨房烧热水,然后才返回客厅,陪着姑姑坐下。

    颜姑姑风尘仆仆的来了,从乡下坐着公交车一路颠簸,好容易能坐下来,歇了一大口气,满头都是汗。

    她穿着一身朴素廉价的汗衫,脚下是孩子们换下来的旧鞋,因为长期的农村劳作,一张脸变得又‌黑又‌红,眼周全是皱纹,那双手更是遍布茧子和细小的裂痕,一看就是烈日下劳苦农活做多了。

    她的面目是那么沧桑衰老,谁也看不出,当年十八岁的她也曾是水灵灵的一朵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