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暮和周洋、刘逝川两人高中时在同一所艺术培训机构认识,那时周洋和刘逝川还有另一名吉他和贝斯已经组了一个乐队,谢暮是认识他们后被强行加入的,理由是乐队缺个键盘,谢暮在母亲强烈要求下学的钢琴,键盘上手也快。
谢暮对乐队并不怎么热衷,只是偶尔才参加一次乐队的活动。
自从谢暮被加入乐队,像是触发了什么开关似的,先是贝斯被其他乐队挖走,而后吉他手也离开,剩下周洋抱着刚上手的贝斯不知所措。
谢暮以为乐队会就此分崩离析,靠墙角坐了很久的周洋,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尘,说,谢暮,你和逝川可不能丢下我一个人啊,不然我分分钟死给你们看。
高中时期的周洋,娃娃脸还带着婴儿肥,稚嫩到看不出丝毫正迈入成年人行列的痕迹。
明明是笑意盈盈说着这句话,谢暮却鬼迷心窍的从对方脸上看到了认真。
总之,一个没有吉他手,键盘还经常不在的乐队,能活到现在,在网上有些知名度,偶尔还能在南都的livehouse蹦跶一下,周洋功不可没。
谢暮时不时的出没让也让乐队的作品更加丰满,还被周洋誉为全村的希望。
“合队的事在意料之中,dusk本身实力就很强,他们不同意合队情有可原。”刘逝川心里早有预期,所以并不如谢洋那么失落:“事实上,乐队人数的问题已经不是最重要的问题了。”
“还出什么事了?”谢暮想不出还能有什么更糟糕的事。
周洋怨念道:“在贴吧找的作曲系大佬,提供的是一首缠绵悱恻的情歌,除了我的因素,逝川觉得曲子本身也很一般,所以我问能不能改一改,那位大佬说:既然不适合那就给朋友的乐队用了,祝你们好运……”
“灾难啊。”谢暮能想象后来的情况了。
周洋捂着脸:“作曲系就那么一个专业,那么点儿人,听说我们这么难搞,要求这么高,就没人理了,因为是南音自己组织的校园比赛,规定不能找南音外的外援。”
“还有。”刘逝川提醒。
周洋继续说:“找过其他作曲系大佬,我都不知道哪句话不对,还没说几句对方就把我一顿喷,谁说学作曲就必须会写流行音乐、作曲填词?他说他一般为器乐写作,合唱、交响、室内乐和管弦乐队,我还夸奖他牛逼像贝多芬,对方发了一句,他主要写新音乐,贝多芬是古典主义,我就问了一句新音乐是什么,吉他也有弦,然后他就再也不理我了。”
谢暮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到底该嘲讽周洋在艺术机构上课打瞌睡,还是该可怜自己和刘逝川遇到了这么傻的队友:“所以,比赛在即,乐队连曲子都没有?”
“就是这么回事。”如果不是有桌子撑着,周洋此刻能直接瘫到地上。
筷子在刘逝川纤长的指尖来回转动:“办法总比问题多,拿着不上不下的作品,明知道结果,参加比赛又有什么意义?”
周洋撇开视线咕哝:“说的好像我们有神曲就能赢dusk似的。”
Dusk双人乐队和他们是同一届,这两个人在高中的时候就凭借一系列原创作品在公众面前崭露头角,不是他们这些不知名的小虾米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