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环吓得赶紧冲过来扶住骆大娥:“婆婆,是长辈,给我磕头这不是要折我的福吗?”
“只要往后当真改了,好好的跟咱一块过日子,我们……我们还是一家人!”
小环这话,让骆大娥的心里狠狠的撞击了一下。
她怔怔看着小环,又看着牵着小环衣裳角的那个怯生生望着自己的孙子。
骆大娥心里豁然就开阔了起来。
“多谢们还能不嫌弃我,还能要我跟们一块儿过。”
“我的余生,就是用来恕罪的,我一定踏踏实实的陪着们,到我老死的那一天为止……”
从周家村回去的这一路的马车上,骆铁匠心情大好,坐在车厢里,还不时哼几句小曲儿。
都是这一带的小调儿,都是妇人们在山上采茶的时候唱的。
男人女人们隔着茶山对歌,唱一句我唱一句的,自娱自乐。
这调儿很婉转,很好听,将当地的乡音融入了其中。
跟前世杨若晴听过的黄梅戏的调调有八成相似。
“棠伢子,听,大伯这唱曲儿的音色还真是不赖呀!”
坐在马车前排的杨若晴忍不住拿胳膊肘轻轻碰了下骆风棠的手臂,压低声道。
骆风棠扭头朝身后的车厢瞅了一眼,然后收回视线,扬起唇角笑了笑。
“好久没听我大伯唱曲儿了,这是心情好着呢。”他道。
杨若晴呶了呶嘴,“那必须的呀,今个这老兄妹化干戈为玉帛,大娥姑姑又正式表态往后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大伯心情愉悦,心口的石头放下来啦。”
骆风棠点头,“是的,但愿我姑姑能言行一致,别再让我大伯和周旺哥他们失望了。”
杨若晴挑眉,“咋?听这话音,对姑姑好像还存疑啊?”
骆风棠苦笑,“因为她从前劣迹太重,我一时间还不太容易放下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