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后,后院的管事李嬷嬷就将一脸惊慌的许苓月领到了西花厅。

    楚策面带愧疚地让她坐下,寒暄了几句才道:“苓月,之前的事是清儿没有弄清楚,你莫怪她,从今儿起,太傅府就是你的家,以后你就是太傅府的表小姐,吃穿用度绝不会亏待了你……”

    他还没说完,但许苓月已经跪在了地上,梨花带雨哭得很是动情,“今日若不是您派人来赎,恐怕今夜苓月就已经是残花败柳了。太傅府的表小姐苓月自不敢当,只愿做府上的丫鬟伺候好姨夫与二位表妹,那便是苓月最大的心愿了。”

    楚清宁冷冷地看着她,心中十分佩服她,不做戏子当真是可惜了。

    “傻孩子快站起来!”楚策连忙将她扶起来,安慰道:“好在你没出什么事,否则以后我这张老脸怎么去见你姨母啊。再说,我们府里丫鬟很多,你只管安心地住着,有什么缺的就找李嬷嬷。”

    他侧身又对着李嬷嬷吩咐道:“李嬷嬷,你将西苑的重华院收拾下,再挑选几个得力的丫鬟伺候表小姐。”

    “是,老奴这就下去准备。”李嬷嬷应道,随即就下去准备了。

    许苓月净白的小脸流着两抹泪痕,神情极为认真:“多谢姨夫,这大恩大德,苓月无以为报,日后定当以您为生父好好尽孝。”

    “好,好。”楚策听得开怀大笑,似乎近日的阴霾一扫而尽。

    楚清宁也笑了,只是皮笑肉不笑:“苓月表姐在那香梦楼受了这么多苦,好在还是完璧,否则清宁都无颜见堂姨母了,堂姨夫若在,指不定要好好教训清宁呢,毕竟父亲都是疼惜女儿的。”

    许苓月面上的温情立刻绷住,就好像有根根细针在刺着她的心,又痛又麻。她抬起头对上楚清宁的目光时,脑中出现的只有那日她咄咄逼人的高傲姿态,真是令人恶心。

    而且楚清宁这话之中字字句句都在说她进过青楼,无论身子干不干净都已经成了事实,又再提及了她的生父,这是在警告她认清自己的身份?

    许苓月收起眼底的恨意,换上一副温婉听话的模样:“清宁表妹别将这事记在心中,我舅母本就是想拿我换银子的,表妹自然被她的话影响从而错将我赶走,如今好了就不要记着那些不开心的事了。”

    她的乖巧懂事让楚策心生同情,他温声道:“是啊,以后切莫再提那些事,清宁,你亲自送你表姐去重华院,也顺便带她熟悉一下府里的路。”

    “是,父亲。”

    楚清宁面上带笑,对着许苓月做了个请的动作。

    许苓月抓起包袱,嫣然地给楚策行了个礼:“姨夫,苓月先行告退了。”

    楚策点了点头,目光带着些许满意看着两人离开西花厅。

    走在挂着红绸的游廊中,许苓月好奇地四处看着,想到自己即将住在这个大院子里,成为这里的小姐,面上的笑意便藏也藏不住了。

    “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