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竫,你来迟了。”
袁代几个起落,灵活地落到了附近一户人家的屋顶上,向对面那人低声道。
里巷错落,他们此刻居高临下,既可以隐藏自己的行踪,又可将周遭的一切一览无余。
“主君”那侍卫行了个礼,刚要解释,就被袁代打断了。
他靠近自己的侍卫,鼻尖动动,深吸了一口气。
香气又冷又淡,格外清爽,又格外沁鼻,与阿璇身上的味道极其相似。
袁代不由拧眉,他上上下下打量了阿竫半晌,语气怪异,“一股味儿你刚刚去哪儿了?”
屈竫一愣,忙垂首嗅了嗅自己的衣襟。
随即,他像意识到什么似的,脸色一红。
事急从权,方才为了救人,他根本没想那么多,一股脑地冲上前,就把那女郎连同她怀里的孩童一道揽抄过去。
哪儿想到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身上就留下了香气?!
而且,似乎还把主君惹得不悦了?!
屈竫压低声音,忙把刚才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见袁代的面色从阴转晴,他再向那侧空处、被人群围到中心的阿璇瞥去一眼,道,“我来得时候,远远地见到主君和谢女郎在讲话,就没敢现身打扰。”
“主君,既然事情已了,咱们这便走吗?”言毕,屈竫问道。
然而这回等了半天,都没听到袁代的回话。
屈竫再问一遍,这才听到他颇硬气地回了一句,“走吧!”
话是这么说,但他脚下动也不动,脖子抻得倒长,连一双眼睛也还直往那个方向瞟。
屈竫抽抽嘴角,简直没眼看。
一见到谢女郎,自家主君就转性了似的。那眼巴巴的神情,和他们镇上那个见了美娇娘就走不动道的邻家二狗,几乎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