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间风微凉,沈少寒捏着栏杆,指节泛白,咯吱响了一声。
楼层不高,方才杜明茶叫的那一声清亮,他听到了。
“淮……”
后面的字听不清楚,也足以令沈少寒震惊。
她竟然敢直接称呼二爷的名字!
叫的还是淮与。
方才还在喋喋不休的别云茶从沈少寒的沉默中意识到不对劲,她忍不住往下看,沈淮与的身形被绿叶碎枝遮去一部分,只能隐约瞧出来是个男人。
别云茶捂住嘴巴:“天,明茶该不会是生我们俩的气,故意找男人气你——”
“不可能,”沈少寒打断她,死死盯着下方并肩一起走的两人,声音发寒,“绝对不可能。”
别云茶没见过他这个样子,识趣地不再说话,闭上嘴巴。
楼下,绿树浓荫。
晨光穿透过枝叶,灿烂阳光中,有散散落落的尘埃,偶尔可见细小的小飞虫。
第一节大课的上课铃已经敲响,路上学生不多,清洁工人正在清扫地上的落叶,哗哗啦啦,旧的大扫帚激起灰尘飘扬。
杜明茶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沈淮与,忍不住叫他:“淮老师!”
沈淮与站定,转身。
“杜同学?”他问,“怎么了?”
说话时,语调和缓,日常寒暄时的语气,没有多余的情绪加在其中。
偏偏目光锐利。
看她时,如看一株怒放的罂、粟花。
仿佛她是一个美丽的危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