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玉衡的话,还不待夜荼靡主动回答,红鲤便是再也无法忍受的怼了他一句。
“玉长公子可真是想了个好法子,国公府上嫡出千金的闺阁被一个庶女占用七年也便罢了,如今玉长公子竟然还想要我家主子让出闺阁给一个庶女养病,还得等着那个庶女病愈之后方可住回去,难不成这南诏的嫡庶规矩,便是这般分辨的?”
红鲤是真的有些激动,他实在是想不明白玉衡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他现在只想戳着玉衡的鼻子问他一句,到底夜荼靡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还是那玉灵娇那个庶女才是他玉衡的嫡亲妹妹!
在红鲤看来,玉衡的做法实在是愚不可及,自己嫡亲的妹妹七年归来,他作为一母同胞的兄长,不仅是没有半分帮衬,反而倒是联合着别人来欺压自己的妹妹,这样的做法在他看来,简直就是脑子有问题。
国公府上虽然是只有他一个嫡子,后院还不算太脏乱,可再如何不脏乱,这些个姨娘手段总归是不干净的,他还真当玉灵娇那个庶女是个宝贝不成了?
可恨夜荼靡初初回到国公府的时候,还让他手下留情不要伤了玉衡,若是早知如此,他当初就该佯装不知揍上一顿再说。
玉衡被红鲤这一番极具攻击性的态度惊住,他尚且还没回味过来自己是惹了何等祸事儿,便是听得红鲤一口一个庶女的称呼玉灵娇。
昨儿夜荼靡这般称呼阿娇的时候,他便觉得有些心中不郁,只是夜荼靡也是他的妹妹,昨儿他又做了平白辱骂夜荼靡的蠢事儿,以至于他并未发难此事儿。
可如今不仅夜荼靡这般称呼,就连红鲤一个侍从都这敢般称呼玉灵娇,他心下便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了,皱着眉便是对夜荼靡道“阿妩,阿娇到底也是你的妹妹,你对她有所敌意也便罢了,又何必纵容你身边的侍从这般说阿娇。”
玉衡说这话的时候,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在他看来,玉灵娇再如何不济,那也是玉国公府上的千金小姐,是他玉衡宠了多年的妹妹,岂能是一个侍从能够这般轻慢侮辱的。
不过为了避免自己的话惹得夜荼靡心情不快,玉衡又粉饰太平的补充了一句“阿妩,你也莫要怪哥哥多言,只是这里是南诏帝都,人多眼杂的,你得需要好生管束身边之人,不至于祸从口出。”
夜荼靡本来还只是以看戏的心态对待玉衡来着,如今听着他为了一个区区庶女之名便指责红鲤,顿时便是冷了脸色。
“玉衡,我昨日便是告知过你,莫要以为凭着你我身上流淌着的那点相似血脉,便当真有资格做了我的兄长。”
她直起身子,身姿从容的自台阶之上缓步而下,瑰丽紫色华裳裙裾褶褶生辉,幽深的紫色华泽将她整个人衬托得神秘又高贵无比。
夜荼靡堪堪停在玉衡身前,意图明显的将红鲤护在身后,一张美艳面容再不复方才慵懒,反而是染上了几分显而易见的凌厉锋芒。
“我这话是何意,想来你自己心中也是有点数才是,若是不知,我便再说一次与你听听。”
夜荼靡艳凌一笑,眉眼的锋利刺得玉衡不敢直视,说出的话亦是宛若冰珠一般冷得渗人。
“莫说是这七年时间你未曾尽了一个兄长之责寻过我的下落,便说七年之前的那十年光阴,我在这国公府上过的是什么日子,你这所谓的兄长应当也是再清楚不过了,玉衡,我再问你一句,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你有这个资格能够越俎代庖替我教训我身边之人的?”
玉衡原本就是因为顾及着夜荼靡是自己的嫡亲妹妹,方才会在出言教训红鲤以后故意补了一句怕祸从口出的借口,谁曾想到这话竟然是没起到半点作用,反而倒是点燃了夜荼靡的怒火。
他见着夜荼靡神色冷艳的朝自己行来之际,便隐约有些不好预感,可他没想到的是,夜荼靡竟然会动怒到了这等程度,比起昨夜发怒的模样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