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不易被蓝霁华抱回正殿,安置在床上,太医已经看过了,说是中了暑,不碍事,给她用了醒神药,在阴凉的殿内躺一会子就会醒来。
蓝霁华在屋里踱着步子,虽然太医说没什么要紧,但他神情焦虑,没有半点放松,抬头看看墙角的沙漏,已经半个时辰了,尉迟不易还没有醒过来,她是习武之人,便是晕倒也应当比普通人醒来得快。
蓝霁华踱了两个圈子,有些心烦气燥,喝问太医,“都半个时辰了,为何还未醒?”
“这个……”太医躬着身子,小心翼翼的道,“不易公子在斋沐日中暑,或许比平时要醒得晚一些。”
他顿了一下,“陛下,容臣再瞧一瞧。”
蓝霁华手一挥,“去吧,瞧仔细些。”
太医到了床边,探了探尉迟不易的鼻息,呼吸平稳,再探脉博,亦是平稳,没什么异样,只是为何久久不醒呢?
太医想了想,解开尉迟不易衣领下的一颗盘扣,“陛下,请让人把窗子打开,臣把公子的衣裳解开,透透气,或许会醒得快些……咦,这是什么……”蓝霁华立刻走到床边,看到尉迟不易的衣领下是白色的布缘。
太医有些困惑,“大热的天,怎么裹了布在身上,难怪久晕不醒,得赶紧解开啊,”边说,边动手去解下一颗盘扣。
蓝霁华心一跳,立刻喝住,“别动他。”
太医有些不解,“陛下?”
“你出去。”
“可是陛下,不易公子久未醒,或许……”“叫你出去就出去!”
蓝霁华冒了火,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门窗全关好,这才走到床边。
他定了定心神,把尉迟不易的上衣扣子一颗颗解开,她的胸上果然裹着层层白布,再往下,小腹松软平坦,完全不似男子那般精壮,看到那枚浑圆深陷的肚脐时,他的瞳孔猛的收缩了一下,某个答案呼之欲出。
这件事困扰他太久,到了此时,颇有点近乡情怯,害怕是自己想岔了,空欢喜一场,竟是踌躇着半天没有动。
会是他想的那样吗?
他不敢相信,伸出去的手微微颤抖着,那层裹胸很薄,质地柔软却坚实,一层又一层,解开一半,已然能看到底下模糊的形状,他加快了速度,小心翼翼却是飞快的把布条都解开……蓝霁华的脑子轰的一炸,象被雷劈了似的,傻在那里。
他猜到了,可是亲眼看到,仍是吃惊得象失了魂。
尉迟不易是个姑娘,原来她是个姑娘……她个子娇小,爱红脸,爱翻白眼,有时侯还爱耍小性子,很多时侯她都表现得象个姑娘,可他愣没往那方面想,因为她没有扎耳洞,她有一副比男人更粗的烟嗓子,说话做派也不象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