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乡候只一径说，说得座中四人也惊惧。
阳乡候又言：
“后便皆屠灭了。
秦王却又一边哭，一边言：
‘陛下，我且去后面洗把脸，当否。’
于是我王父等再看他三人，只见秦王身上鲜血，却分明是最少的一个。
我王父便想，定是杀人时偷懒了。
又想，这孩子倒是爱干净。
高皇帝便应允了，言，那边有水缸，你且去，快些。
秦王遂去水缸边洗了脸。那水缸阔大，半截埋在土里。又洗了铠甲上血污，洗完了，随驾离去。”
阳乡候讲完，东郭侯便问：
“因此秦王与诸帝子不同之处，便是滑头、爱干净么？”
“匪也。”
阳乡候答。
“为防有瘟疫，染了周遭，当日是我王父带着齐地
兵勇，留下来清理尸骨。清理至一半，有人来告，竟还有活口的。
可知那活口是在何处找到？”
“何处？”
东郭侯问，又自问自答：
“难道……秦王洗脸的大水缸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