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秦王晦并不多想,便问:
“何如?”
主簿郑寄,新任了天子内史,兼着中大夫,便怏怏答:
“亦有……赵之邯郸五百闾,齐之临淄三百闾,张袂成阴,挥汗成雨,比肩继踵,富冠四海,皆为天下名都。”
秦王晦见着丧面人怏怏起来,一张脸更显青黑,知有异,又问:
“但问中大夫:知否郑京几百闾?”
“我知之。”
中大夫寄遂立了四指朝天于面门,又答:
“郑京四百闾,二十五户为一闾,阖万户数。”
车内另二人听罢,秦王晦尚不言语,女史倒拿尖儿叹之:
“噫,天下中枢之要,怎生倒不及那边僻北地之邯郸?”
好在那年月,袍服皆异常宽大。二人因坐一车,袍袖交叠一处,那秦王晦于丝帛遮掩下猛跺女史一脚,女史痛彻,又不喊高呼,又不好质问,只得生生忍了。
秦王晦又言:
“呵呵,既有万户,已是不易。多亏天子休养天下,生息有德。”
中大夫寄望一眼二人,心内了然,得了几分野趣,怏怏不快也尽去了,又道:
“所以知道易,勿言难。知而不言,所以之天也。知而言之,所以之人也。女史还欲言甚?”
女史遂摆手道:
“不说了,不说了,尽皆说完也。”
中大夫寄便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