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舞眼中泪水涌得更快,沿颊而落,砸在那屋瓦之上,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然眼神却更为坚定,又似悔似喜。
场面竟一时沉寂下来。
“呵哈哈哈!说得好!”秦战乾刚仰首狂笑如此说道,街头那边就已传来一声怒喝,“放你娘的狗臭屁!”
随着喝声落下,街道两头均有密集的脚步声立时朝着众人涌来。
周围的屋檐瓦顶,亦是立时冒出整齐排列的人影,手中举着精钢弩箭,遥遥指住了天下会一众。
秦战乾却依将双眼眯起,道:“好!实在是好!这般才配得上你那冷酷无情!既是如此,秦某人自也不惜帮你一把!”
言罢便抬掌往唐曼舞天灵拍去。
先前那声音便急急喊道:“手下留人!其乃边关镇帅唐元正之女!”
愚蠢至极!
莫知道心下怒骂,面上目呲欲裂,持剑握拳的双手立时指节发白,左手掌心更是被指甲刺得渗出血来,却是他已看出秦战乾并未识得唐曼舞身份,就已完全不顾经脉陈伤,硬将功力生生凝至十二成,准备出手打秦战乾一个措手不及。
虽必会让唐曼舞受伤,却总比性命被他人握在手中来得好。
却不想来人竟在如此当口上道出唐曼舞身份,不但让他谋算落空,待会必然更只能变作投鼠忌器。
秦战乾果如他所想,道:“那又如何?”手掌落得更快,却又突然一个翻转,掐在唐曼舞玉颈之上,自身完全躲在她身后,高声笑了几声,道:“秦某人突然改主意了,只因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当时赶去救莫统领之人,似乎便是那位唐大帅吧,却不知若他知道莫统领恩将仇报,视他爱女性命于不顾,又会怎样想呢?”
秦战乾此刻自是心中狂喜。
之所以会变作如此状况,不过只因唐曼舞入了城后,问询六门分衙所在时,刚好拦的便是他,又恰逢他们本就准备今晚动手,这才想着有备无患,而将唐曼舞擒下。
却不想不但遇上了莫知道,更硬是真的将这条大鱼给网住了!
唐曼舞依旧流着泪,盯着莫知道的眼中却已变作了绝望。
一众城守已持长枪将六门一众也连带着围了起来。
莫知道此刻更是经脉几要涨裂,却又不敢开口,散去这强凝的功力,直可谓苦不堪言,几要将牙咬碎,也只得恨恨地望住自城守众内走出那人。
那人却同样眼睛一瞪,喝道:“莫知道!你竟敢如此瞪本官?难不成吃那熊心豹子胆了吗!别以为你司掌六门,得统领,就敢对本官不敬!按律你不过从四品,不但尚比本官低半品,且本官倒要问你,为何要放那见死不救之语!这唐曼舞乃你救命恩人唐元帅掌上明珠,若有个什么闪失,且不说你再没脸面敢去见他,若使得他做出什么古怪之举,你莫知道又担待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