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太丢人了。

    韩悯使劲眨了两下眼睛,把眼泪忍回去。

    只是还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把傅询手上的鲜血擦去,嗓音仍有些哽塞:“很疼吗?”

    马球场上的马都是训练过的马匹,不比战场上的战马逊色。

    傅询那柄画杖,虽然里边铸了金属,但要让一匹疯马在两击之内倒下,傅询还是用了不少的力气,以至于虎口撕裂,流了一手的血。

    韩悯手忙脚乱地用衣袖帮他擦,袖子上都红了一片。

    旁人递来一块干净的帕子,省得他把自己的整幅衣袖都弄脏。

    而他只是低头擦拭,没有察觉,那人便提醒了一句:“小韩大人?”

    韩悯回过神,下意识放开傅询的手。

    傅询扶着右手,不悦地皱着眉头,看向那人。

    那人顶着傅询冰冷的目光,梗着脖子,把帕子递给韩悯。

    韩悯道了一声多谢。

    再转过头时,傅询正扶着手,垂着眼睛,无比可怜地抬眸看他:“很疼。”

    围在他身边的众人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

    打马的时候旁人都喊圣上快撤,结果他回过头,两棍子就打倒一匹疯马。现在那匹疯马还躺在旁边口鼻淌血,他就对小韩大人说他手疼,还用这种可怜巴巴的表情。

    你在撒娇,你脸皮厚,你不正常。

    傅询转头,冷冷淡淡地瞧了他们一眼:“看够了吗?”

    众人低下头:“臣等不敢。”

    傅询道:“看够了就去做事。封锁所有出口,所有人只许进不许出。把在场所有人的名字都记下,细细盘问,提供疑点的,嘉奖赏钱。”

    韩悯抿了抿唇角,小声道:“微臣逾越,这些事情已经让温大人和楚大人去做了,也留了小王叔镇着场子。不过我想,还是要多派几位大人更为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