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阴冷刺骨,韩悯摔在落满灰尘的地上。

    麻药的劲还没有过去,他原本不该在这时清醒,但是满地的冷水把他弄醒。

    他动弹不得,只能费力地睁开眼睛,却什么也看不见。

    韩悯只觉得心脏被一只手死死地攥着,无边的黑暗入潮水一般,从两年前恭王府的暗室,一直弥漫到这里。

    外面传来很吵杂的声音,仿佛是下雨了。雨点落在石板上,声音在空旷的地窖中被无限放大。

    一时间,他连呼吸都不敢了。

    半晌,实在是憋得难受了,他才缓过神,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

    他强自定下心神,试着动了动手,却什么也没有抓住。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外边的声音越来越响,他再动了动手,冷水已经漫过他的手背。

    他所在的小巷外高内低,倘若下雨,雨水留不会流进外面的街道,只会从后边的沟渠流走。

    这个地窖在巷子的最里面,雨水自然往这里流。

    雨水从石板缝倾泻下来,很快就将地面浸湿一片。

    四面都在漏水,韩悯还是使不上力气,眼看着水面要没过他的口鼻。

    他撑着手,用尽全身力气,从水里坐起来。

    一片黑暗,耳边充斥着水声,辨不清方向。

    韩悯强撑着,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只是往前边挪。

    地窖不大,雨水很快没过他的脚踝,他也很快摸到墙边,顺着墙根摸索,想要找到出口。

    走了大半圈,没有找到出口,韩悯只找到一处阶梯似的高台。

    应当是从前放高处的东西的,这时雨水已经到了他的小腿肚,他身上都是湿的,湿衣裳贴在身上,冷得他直发抖。

    他想了想,还是拖着湿衣裳,爬上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