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旗拥动动嘴,也单调地应道:“嗯……好久不见。”
联系是她主动切断的,常巍能来接她,估计是碍于她现在的身份了。
“手给我,这泥很滑。”常巍平时说话就比较自来熟,若是初次见面,会觉得他这人挺容易搞好关系的……可可态度到了吴旗拥耳朵里,满满的都是失落和抱憾。
擦掉手里的汗,默默把手递过去,吴旗拥在他的帮助下,踩着斜坡上了土堆顶部,在脚踩到泥的前一秒,被常巍像提箩筐似的整个提起来,放到了石块上。
看着眼前这条在湿泥堆上刻意铺成的石块路,每一块石头之间的距离都不大,像常巍那样的,一步可以跨三块。
走到石头路的尽头,常巍又护着她跳下来。
路边休息的大伯笑着说:“专家接到了?专家!那石头路好走吧,常巍给你铺的,农家乐最高礼遇哈哈哈!”
吴旗拥紧了紧背包,仰头看向常巍。
“我们走了,三伯。”常巍和老伯说了声,扭头专门跟吴旗拥解释,“……别听他乱说,我刚才爬上去时就有了。”
吴旗拥看他一脸正经,只虚虚一笑,走路有些踉跄。一路风尘,每天休息的时间不足五个小时,有时候浅浅睡上一两小时,又上了车,在山路十八弯的途中补觉。
常巍等她走出两步远,才跟上去:“我看你黑眼圈挺重的,回去就先睡一觉吧?”
吴旗拥没有说话,但她点了头。
……
穿过河边的毛竹林,一条竹排在那里等着,看到渔夫和他脚边的两只鱼鹰,吴旗拥松了口气,终于不再是只有两个人的路了。
“阿巍,你们专家读几年级了?成年没有?”渔夫的竹排上落着两只鱼鹰飞到了水里。
常巍偷瞥一眼:“我同学……都念研究生了。”
吴旗拥放下包,坐到凳子上歇脚:“您好,我叫吴旗拥,旗帜的旗,拥护的拥,不用叫我专家,我不是数学专业的。”
渔夫震惊:“吴同学好……看着好小!车送你过来的?前面不是山体滑坡吗?”
“人家走过来的,别看她长得小,大学参加马拉松跑过冠军的。”常巍在竹排尾找了张空竹椅坐下,背对他们,做倒船。
吴旗拥回头,看常巍上竹排的背影陷入沉默,她跑马拉松的时候,已经和常巍断了联系,他还知道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