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是个文盲,但也听出了霍准话里的挑衅。

    ……狂丶战士可以被杀,但绝不能被羞辱!

    蒋臻臻按捺住想要抽刀的冲动,压抑着自己作为狂丶战士血统里的劣根性——只要饿,就会狂。

    她可以用菜刀逼着良少做饭给她吃,但那样,仇恨值大概就会爆表,眼前的退休金就会泡汤,她作为狂丶战士战无不胜的记录就会被打破。

    最主要的是,她没有任何理由对一个刚刚还在放声大笑的快乐人士动手。

    狂丶战士尽管狂,但也有狂丶战士的操守,即——不杀快乐的人。

    蒋臻臻压抑着身体内的狂暴,缓慢踱步到冰箱前面,把所有蔬菜和肉都拿了出来后,又从身上拿出两柄菜刀。

    霍准:“……这是从哪里掏出来的?”

    “吃饭的家伙,”蒋臻臻一脸认真地,“当然随身携带。”

    霍准看着她的侧脸:“……”

    接下来的三分钟时间里,霍准瞧着她飞速地操作着手中的两柄菜刀,以切菜不眨眼的速度,先后将小白菜、小宽粉、小藕片、大土豆、大面筋、大火腿和老油条、老腊肉、老豆腐分别切成了碎末。

    然后,蒋臻臻看着面前一盆分不出生前模样的东西,无助地望向了他。

    霍准揉了揉太阳穴,刚才菜刀哐哐砸向案板的声音,好像一万架飞机在他脑内盘旋、闹腾,让他直到现在还有些耳鸣。

    这还没算完,在接下来的三分钟里,霍准再次目睹了蒋臻臻开火起锅,并将所有的粉末按照切菜顺序,依次放进锅里的过程。

    ……全程没有放入任何调料,当然,也没放油。

    夜里两点的提示闹钟响起,霍准坐在餐桌上,看着桌子上四盆看不出名状的东西,和他对面,脸上烤得通红,头发都烧糊好几捋的蒋臻臻,没有说话。

    他倒要看看,平日里对饮食十分挑剔的人,究竟怎么吃得下去眼前的“食物”。

    “吃——”

    没想到,蒋臻臻大方地将盘子往前一推。

    霍准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起来,表情逐渐僵硬。